第19章 我是愛南開的(1 / 3)

如一滴懵懵懂懂的雨,滴落在主樓前的草坪,在南開這片土地上浪跡了3年,或許隻有到了現在,我才算真正融入南開這片深沉厚重的湖水……

鬼使神差地在誌願欄的第一行寫下你的名字——南開,卻驀然發現除了周總理凝重的臂彎,我對你似乎一無所知。南開?向南開進?真的是這種解釋引來了日軍的轟炸?“南開,難開,越難越開!”迎新典禮上老教授的話言猶在耳——我於是知道了你初創時的慘淡經營,烽火裏的輾轉求存,聯大後的光輝歲月,甚至世紀末的“默默無聞”……這一切或許是深深吸引我從千裏外的江南遠遊而來的原因吧,我終於像一個領取聖餐的孩子,一頭“撞”進了你寬廣的懷抱。

你的建築真是有點怪異,一座座四平八穩的,總令我想到出土文物。倒是那座曲線圓熟優美的東藝樓還有那麼點味道,畢竟是搞藝術的!那四四方方的湖更煞風景,中規中矩老老實實地躺在木齋堂前,還有“新開”這麼個毫無雅趣的名字。馬蹄湖倒是名副其實的馬蹄狀,9月的荷花依然在湖裏含笑地向我招搖,這多少有些讓我想到江南了……在這時候,我是不應該想家的。

後半部的你終於有了點現代氣息,大氣的文科範孫樓和怪異的理科伯苓樓在陽光裏遙相呼應,交映生輝。逸夫樓像極了一本展開豎立的巨書,真想一頭便紮進幾百萬冊的書海裏去!那被戲稱為“圓墳與墓碑”的扁扁的圓階和高聳的經院真是形象,中間還夾著個流線型的鋼塑——“智圓行方”。智圓?行方?什麼意思?

像逛超市一樣,我一下子找到了“上帝”的感覺,那些社團主動得讓人懷疑他們的動機。一張張海報紅的白的像膏藥一樣貼滿海報欄:“你想成為第二個舌辯群儒的周恩來嗎?請入辯協!”“南開話劇社,曹禺成長於斯!”“知中國者必知南開,知南開者必知黃埔”……這些廣告也真敢吹!他們的五花八門讓我為高中時對大學生活的貧乏想像感到羞愧之極。既來之,則入之,這該是我的天下!可哪個好呢?

自從小學時一篇日記被老師當作範文在全班誦讀之後,雖然是反麵教材,也讓我立下做“一代名記”的偉大理想,看來這《南開周報》記者團是非入不可的了,哇,考試怎麼這麼嚴?

再晚去一點就連站的位置都沒了,窗戶上都坐著人,太誇張了,我從那些或粗或細的頸間尋覓演講的老師。講座結束,發現脖子已經不能保持正常的直立,彎曲變形了,“南開四才子”的名氣真不小呀!“南開四才子”?從來不確定究竟是誰,名單傳了改,改了傳,昨天那位鶴發童顏的老先生開講座,逸夫廳水泄不通,他也是前一屆的“四才子”吧。

南開的老師真是各具形態。給全校人上軍理的老艾,開堂便稱滅掉小日本,有理有據地提出分幾步走,振臂一呼,還真有人跟他去;寧先生鶴發童顏,花衣仔褲,知識浩如煙海,不可鬥量;汪教授,擅長賣書,每堂必賣,旁敲側擊其書之諸多好處,之人人必備,在明尼蘇達大學的照片,年少照片,現須發斑白,還將其貼於封二炫耀,其課已無人敢上;還有位汪先生,“馬哲”序言一講兩月,旁征博引,立、信、駁,奇思妙想,啟人疑竇……學在南開,也不算差吧!

哦,該去蹭中文係陳教授的課了。

我的蠟燭被從北麵窗縫裏擠進來的風欺負得搖搖晃晃,一邊臉頰不停流淚,欲罷不能。老大坐在床上斜倚著牆睡著了,“政經”書已滑至其臀部右側,嘴角還帶著微笑,真甜,想必夢中撿到鈔票若幹。老幺早就睡了,以他的聰明才智這種考試根本不入法眼,生性“刻薄”的他睡著了也要以磨牙霍霍和陣陣鼾唱來譏笑我的挑燈夜戰。

什麼叫邊際效益呢?……要有她紅袖添香伴我夜讀該多愜意……十六進製還考不考?……怎麼也沒個美麗可愛的狐仙從《聊齋》裏走出來探望一下我這個深夜苦讀的書生呢?……天津港比大連港好?……據說東藝那個穿花衫仔褲的老頭是中國武俠協會會長,金庸的接班人呢!……咦,這道微積分怎麼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