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幾聲巨響過後,一場暴雨傾盆而下,不需多時便將南淵國王都籠罩到一片朦朧之中。
王宮內庭六樓,是南淵國國王的就寢之處。在六樓陽台的大型落地玻璃窗前,南淵國國王一個孤零零地站著,透過玻璃欣賞著一波接一波的狂風急雨。
看著風雨肆意地把王都城內搞得一片混亂,看著幾個小商販追著被暴風雨刮上天的軟布條幅四處跑,或是看著街上躲避瘟疫一般急於避雨、頂著衣服落荒而逃的行人,又或是看著王都城外森林裏冷鐵樹被明晃晃的落地滾雷劈成兩半,似乎特別痛快。
一邊欣賞這風雨飄搖的世界,一邊龜縮在溫暖的王宮裏,就是這種感覺,讓人十二份的快意。
而且,國王手邊還有一個精致的八音盒,這也是上古時代的遺物,裏麵放著一支悠揚的曲子,空靈而寧馨。
“陛下……”
身後竟然有人敢在自己最愉快的時候打斷自己,南淵國國王頓時暴怒不已,一邊回頭,一邊盤算著是準備將他活埋,又或是斬首示眾,甚至是先斬首再活埋。
回過頭來,南淵國國王怒氣頓消,頃刻間一張暴露的臉立馬變得極為恐懼。
輕聲呼喚他的是一個普通的內廷仆人,掌著一盞六角形的油燈。唯一的特殊之處,是那盞油燈的右側紙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是個年輕女孩兒的聲音,“陛下,聖賢大人讓我給您托個喜訊兒,隻需一年,六位神將便可有一二通過駐魂之術先行返回人界了。三年之內務必準備停當,聖賢大人會親自到此界與諸位相聚。”
南淵國國王趕緊單膝跪下,誠惶誠恐地回應:“聖賢大人乃是明主,諸位戰神乃我朝柱石,願他們早日返回人界。”
那個仆人吃吃地笑了,“陛下不用如此多禮,聖賢大人說他知道您討厭他這麼快就回來……”
南淵國國王更加慌亂,“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給您準備了一些薄禮,還望您多多在聖賢大人麵前美言幾句。”
那個仆人又笑了一番,“陛下,您的禮物我可喜歡著呢,但是我的姐妹們更喜歡。這不,上回您送給我的那些珠寶我都分給姐妹們了,什麼也沒留下。我現在倒是有點喜歡落水蒼青玉項鏈的,就是那闕月國皇後戴的那一串,珠子特別大,特別明亮,特別好看。”
南淵國國王心中算鬆了一口氣,抬頭擠出幾分笑意,“奴才必將極力為寒星使者討來。”
那個仆人笑笑:“我來此間也是極不容易,先感謝陛下恩情。哦,聖賢大人還說了,讓您盡快做好接駕準備。”
南淵國國王道,“奴才明白!”
“有人來了,我不打擾了”,那個仆人伸手掐滅了手上的油燈,退到了角落的陰影裏。
眨眼之間,那個仆人已然不在,南淵國國王歎了口氣,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的歎息。
窗外的錯雜響起的雨淋和雷鳴像是混亂的琴鍵,吵得人心煩意亂。
就這樣過了好一陣,門外才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
南淵國國王漠然沒有回應,他仍在思考。
“碰!”門外之人見國王沒有回應,推門進來了。
敢這麼幹的,南淵國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