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幸認真地欣賞鏡子中的自己,一身黃金虎紋鎖子甲,多了幾分英武,忍不住連擺幾個姿勢讚歎幾下。
小芥子暗想,“這主人得是個自戀狂吧!”
兩人用過早膳,又收拾停當,交接簽字完畢,這才屁顛顛地到城外兵營去。
路途不遠,大營在城外五裏。
剛出城門,就看到四騎參將領了十幾個小卒子過來迎接。
眾人把章天幸迎回“章”字將軍營。入了將軍大帳,四個參將硬是先敬茶,又是貢獻紅包。章天幸哪裏見過這場麵,從來去天龍宗學藝,都是義父塞紅包給白師父,各種求人辦事,為自己打通關係,好完成學藝,如今義父已逝,又到此中情狀,嚐到人情冷暖,想到個中滋味,竟然有些淚點。
幾位參將見章將軍眼含淚花,均以為這章將軍十二分好打發,給個幾百兩銀子便如此熱淚盈眶。
誰想章將軍一揮手,抹去淚花,還是堅決不收。
幾位參將傻了眼,都以為這章將軍激憤含淚是受極了屈辱和輕視。難道因為這禮品檔次太低,太少?幾人嘀咕半天,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哪裏知道,章天幸心目中義父乃是高大形象,怎會做這些髒事。
小芥子機靈,給那幾個參將使個眼色,都是聰明人,一見便懂,均悄悄把銀票給小芥子收好。小芥子看了看,一共一千二百兩,悄悄提了二百兩銀票自己揣著,另把一千兩收進章天幸的行李當中。
章天幸還在傷懷之中,未曾注意幾人私下行動。
幾位參將見送成了東西,心中暗想,這章大人也是既當**又立牌坊的混蛋,口氣上雖然仍舊是極盡卑躬屈膝之能,但所說內容卻是隨意之極。
有個參將道,“章大人,此次領兵的是呼奴爾海大將軍,他對章大人似乎有些嫉賢妒能,安排大人您主管軍備物資護衛。”
另一個參將補充道,“這也是因禍得福,章大人您文武雙全,正好大施拳腳。”
章天幸回過神來,“我們負責護衛後勤,就隻是在後方溜達,如何大施拳腳?”
有一個參將哈哈一笑,“這有何難,後勤軍備事務雖不該我們管,但我們既然擔了巡護之職,自然卻有法子把該拿到的拿到,那呼奴爾海大將軍粗枝大葉,對這些瑣事向來不放在心上。”
章天幸一臉茫然,“如何拿法?拿什麼?”
那參將見章天幸又在裝傻,以為章天幸還在演,心想你既差下人拿了好處,不妨挑明算了,“章天人,我就說明白了,那主管後勤軍備的官若是依我們,多劃撥些錢財物資,我們也就不計較了。若是不依,找幾個心腹,換了他們後勤軍備管事的衣服,偷盜幾件物資,假裝喊下抓賊,人放走,贓物繳獲,就說他們‘監守自盜’;被我們拿了把柄,他們必然服軟,還愁幹不成事麼?”
章天幸大驚失色,“這還了得,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栽贓陷害麼?”
那參將笑道,“章大人說笑了,那些個後勤軍備的管事高官每天都在貪汙,那些小一點的役從仆人誰不小偷小摸,要是急眼了,真抓幾個他們的卒子查實了也沒什麼問題,隻不過多費些功夫。”
章天幸被幾人說的啞口無言。
正在商議間,猛然從帳外闖進來三個校尉服裝的人。
一個參將見這群下屬不懂規矩,破壞好事,當即喝罵到,“滾出去!誰叫你進來的!”話音剛落,人已被放到。
另一個參將抓起武器想動手,也被放到。餘下二個參將立刻舉手投降。小芥子見此情狀哪裏敢露頭,趕緊鑽桌子底下去。
章天幸定眼一看,那打頭之人十二份眼熟。
“又是你!”
那帶頭之人正是那天偷襲自己的黑衣人——薑世成。
“爸爸!”章心初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呼喊父親。
然而眼前,除了明晃晃的陽光,就是白色的牆壁,還有窗台上的一盆剛抽芽的酒仙草,淡淡地浮出幾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