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整個莊園從地下室到閣樓到處找他,連他的影子也未發現。我說過這是一套像迷宮一樣的老房子,特別是那些現在已經沒人居住的老廂房。我們把所有的房間都找遍了,仍然不見他的蹤跡。我難以相信他竟會丟棄所有財產離開,他現在會到什麼地方去呢?我把當地警察叫來,仍舊不起作用。前天晚上下過雨,我們又到莊園四周的草坪和小道上尋找,仍然空手而歸。這件事就這樣,可後來又有新的變化,我們的注意力離開了這個疑團。
“‘那個女傭連著病了兩天,時而神誌不清,時而可怕地驚叫,我請了一個護士在夜裏照料她。在布倫頓失蹤後的第三天夜裏,護士看到病人睡得很安靜,她就在扶手椅上睡著了。清晨醒來一看,病床上沒有人,窗戶敞開,那姑娘不見了。護士趕緊把我叫醒,我帶領兩個傭人立刻動身去找那個失蹤的姑娘。她的去向容易辨認,我們就沿著她在窗下的足跡找,很快穿過草坪,來到小湖邊。腳印在通向莊園處的石子路旁就不見了,這個小湖的水足有八英尺深,當我看到那個可憐的瘋姑娘的足跡消失在湖邊時,我們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我們馬上采取行動,打撈、尋找屍體,但是又是什麼都沒找到。不料,卻撈出一包怎麼也想不到的東西來,那是一個亞麻布口袋,裏麵裝著一些陳舊生鏽和褪去光澤的金屬片,以及一堆暗淡無光的水晶和玻璃製品。除了撈到這些怪異的東西外,再沒有別的了。我們昨天費盡心思地到處搜尋、打聽,但仍對這失蹤的兩個人的下落一無所知。區警局的警察們已盡了最大努力,隻好抱著一線希望來找你。’
“‘華生,你知道我當時是多麼急切地傾聽他這接連發生的怪異事件,想把它們串到一塊,並理出有關事件的主線來。管家不見了,女仆也不見了,女仆曾愛過管家,但後來又有理由仇恨他。姑娘有著威爾士血統,性格暴躁易怒。管家失蹤後,她就變得激動異常,她把裝著破東西的口袋投進湖裏。這些因素都需考慮到,但是沒有一個因素觸及問題的實質。現在隻知道結果,而不知事件的起因是什麼。
“我說道:‘馬斯格雷夫,你的管家不顧丟掉職業道德去冒險偷看的那一份文件,我得看看。’
“‘沒有什麼可看的,我們家族的禮典很可笑。’馬斯格雷夫回答道,‘說起來它是前人留下來的,還能有可取之處。你想看的話,我這兒抄了份禮典問答詞。’
“華生,馬斯格雷夫拿給我的就是這份文件,這就是他的家族每個成年人都必須記住的古怪問答詞。一塊兒聽聽。
“‘它屬於誰的?’
“‘屬於那個已經離去的人。’
“‘誰將得到它?’
“‘那個即將來到的人。’
“‘太陽在哪裏?’
“‘在橡樹上麵。’
“‘陰影在哪裏?’
“‘在榆樹下麵。’
“‘怎麼測到它?’
“‘向北十步,再邁十步,向東五步,再邁五步,向南兩步又走兩步,向西一步又走一步,就在下麵。’
“‘我們該拿什麼去換取它?’
“‘拿我們所有的一切。’
“‘我們為什麼應該拿出去呢?’
“‘因為要守信用。’
“馬斯格雷夫說:‘原件並沒署日期,但可以看出,文字用的是十七世紀中葉的拚寫法。但是,我覺得這對破這樁案子不會有什麼幫助。’
“我說道:‘不一定,它可以幫助我們解開另一個謎,比原來的疑團更有趣。解決了這個謎,另一個謎就不難破解了。馬斯格雷夫,請原諒我這麼說,你的管家真是個很機靈的人,比他主人家十代人都頭腦靈活。’
“‘我對你說的話不明白,’馬斯格雷夫說,‘我覺得這份文件沒有絲毫重要的意義。’
“‘我認為這份文件很重要,我敢說布倫頓同我的看法一樣,他可能在那天夜裏,你逮住他之前已見過這份文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