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群弱智啊!說真的,嚴巧,我真覺得你不必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單單就是聽你的描述,還有從那白癡女人做的事裏,我就可以推斷出,她一定是個腦滿腸肥、水桶腰大象腿的醜八怪。還有一個,嗬,恐怕她若是不扭臀,就不知該怎麼走路了吧!”
羅歌的這番話聽得嚴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掩著嘴瞅著說出這笑話的主人,差點兒就岔氣了:“你可真逗,羅歌。”
“哈,見笑見笑。”見嚴巧破涕為笑,羅歌的臉色也亮了起來,“但是,說真的,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地方存在呢?我啊,可真是想也不敢想。但我認為,最惡心的,卻不是那白癡二人組。”
見嚴巧用了疑惑的眼神看她,羅歌便複又說道:“最惡心的,是那些旁觀者。”
“靜靜地旁觀也就算了,仗著戰火沒燒到自己身上就站在道德製高點批判別人,可真是惡心透了。也就是他們自己沒遇到這種事,真遇上了,鐵定慫得和什麼似的。最討厭這種聖母婊,不敢惹那些鬧事的,就來批判受害者。”
“說到最本質的地方,嚴巧,你真不用自責,也不必自卑的。你說的這些什麼‘教育工作者’,他們啊,隻不過是想把你作為研究的樣本,卻壓根就沒有把你當人來看待,更別說什麼顧及你的感受了。這是所謂教育工作者最愛幹的事情之一。這樣做,居然還顯出自己無上光榮,渡人無數的樣子,真是可笑。”
“難道,他們就看不出那些受害者所背負的壓力與痛楚嗎?這群膽小鬼,隻不過是怕同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已。把你說得越不堪,他們就越能安慰自己‘喲,我可不像她呢,我這麼好,這麼聽話這麼合群,又不惹事不鬧事,這種事情,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呢!’。嗬嗬,真是一群懦夫。”
“把受害者綁在恥辱柱上,再給他們銬上道德的枷鎖,好像就能讓自己置身事外了一樣。真是惡心。至於你說的那個肥婆,哼,她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欺負我羅歌要保護的人……放心吧嚴巧,有機會……我一定讓她十倍百倍償還!”
“羅歌……”羅歌的這番話聽著真是好生解氣,嚴巧真是聽得熱淚盈盈了,她甚至覺得,羅歌從未像今天一樣,看起來是這樣的美麗。
“嚴巧啊,總之呢,千萬別對自己失去信心,知道嗎?”
“嗯!”嚴巧眼裏還噙著淚,卻是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使勁地點了點頭。
“笨蛋。”羅歌心疼地笑了笑,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這個動作,多麼像那時的舜英時常鼓勵自己而做出的舉動啊……也不知美麗善良的舜英,現在又怎麼樣了呢……
但是羅歌給她的感覺,卻是與舜英完全不同的。
舜英對她再怎麼好,也像是隔著一層玻璃一般,感受不到溫度。那種感覺,就像是櫥窗上羅列著的那些花兒,隻能看看,卻始終不能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