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他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傻愣著幹嗎,還不快走。”經過他身旁的羅歌瞥了他一眼,就欲超過他,卻被彥輕一把拉住了胳臂。
羅歌抬起頭,疑惑地瞅著他。
“她……她……”他還沉浸在對那虛無感的恐懼之中,結結巴巴地說著話。
見他的神色不太對勁,羅歌將困惑的眼神投向了那古鏡女孩兒,留了個心眼兒,卻是從彥輕的手中鬆出了胳膊,繼續向前走去了。
“喂……”彥輕的心緒很複雜,緩緩地放下了手臂,卻是感到萬分的紛亂。
“你怎麼了,彥輕少主?”弄嫵輕飄飄地經過了他的身邊,對著他俏俏地一笑。
“沒、沒什麼……”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彥輕感到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心底晃蕩著。在這黑暗裏,她們的影子看上去是那樣飄忽,他隻覺得巨大的虛無感占據了他的內心。他甚至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感到了迷茫,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恍惚中,他隻覺似是有什麼白影迅速地掠過了他的身旁,可是也就隻是那麼一瞬而已,便複又消失了。
“我究竟是來做什麼的呢……”他喃喃地說著,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漸漸地飄遊起來。
“哼。”蘇子略有幾分不情願地衝著嚴巧瞥了一眼,起身說道,“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現在,該給我催夢笛了吧?”
那老者眯著眼捋著胡須,悠悠說道:“年輕人,怎麼總是這樣急躁呢。既然你都有耐性能夠穿過經由海底的隧道來到這北邊的大草原上,那麼對於距離,也該是有個概念的吧。雖說你是趕著折返紅泥島,可是那地方,離東海不能說遠,可也並不近。年輕人啊,你們還是……”
他正長長地歎著氣,想要展現長者那如大海一般的博學與深邃來,卻是被蘇子一把扼住了喉嚨。
“你個老不死的,廢話咋那麼多,我就問你一句,你是給,還是不給?”
“給……咳、咳……給、給……”
蘇子這才鬆開了手臂,隻見那老者的臉兒漲得通紅,扶著岩壁劇烈地咳嗽著。
她從那老者的手中接過了催夢笛,那如玉一般潔白的笛子在洞頂投下的柔光中閃現著悅目的光亮。
蘇子定定地瞅著它,眼裏簡直是要放出光來。
“有了這個,醒夢珠一層就是我的天下了!哈,哈哈……”她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一掀那黑色的披風,就如一隻巨大的蝙蝠一般滑出了這幹燥的山洞。
嚴巧眯縫著眼,看著蘇子遠去的背影,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她身上的裝束……那黑色的鬥篷……”
一絲可怕的想法掠上了她的腦海,使得她的眼睛不由得睜得很大,心裏的情緒更是紛繁複雜:“鬥篷、鬥篷……我們一直在追趕的人,或,也可能是某一股勢力,都是以黑色的鬥篷為標誌的……秋諾他們所說的戾氣,會不會也和這一股勢力有關呢?但是蘇子,難道你……可是,你不是名門望族之後,貴族人家的小姐嗎……能被秋諾的白毛師父那樣看重,想必,你也是仙拂教的門徒吧。可是,你……你為什麼,會穿著這一身鬥篷呢……那股勢力,莫非也已經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