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隨意又坦率,與蔣青對視後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蔣青的心動了一下,慌忙收回了目光。
在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裏,蔣青目光幾次滑過那女人的身子,他在奇怪女人身上的襯衫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它完全包裹住了女人的身子,卻能讓視線盡情感受那身子的小巧。纖瘦的腰肢與微微凸起的胸,會讓人想到一個正處在發育期的女孩,成熟之前那種淡淡的酸澀,足以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蔣青感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這讓他有些羞愧。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女人察覺到了他的羞愧,他眼角的餘光可以清晰地看到蒼白的臉頰上掛著的不屑。
不屑讓他有了受傷的感覺,他決定再不去注意這個女人。
他又看到了打電話那朋友詭異的笑容。
他心裏又一動,想起三個月前最先叫嚷著要給自己介紹女朋友的就是這個朋友。他又想到了朋友在電話裏的叮囑——一定要來,再晚也要來——莫非,今晚的聚會裏有一項內容跟他有關?
這樣想,他的視線再次落在牆角沙發上那女子身上,女人立刻便捕捉到了他的目光,他再次落荒而逃,但心裏已經溢起些莫名的希望。
他預感到他和那女子之間,一定會發生一些什麼。
蔣青還是湊到了麻將桌那邊,仿佛離那女人遠一些,便可以把心事藏起。
打麻將的男人有點心不在焉,那邊聊天的幾位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好像在熬時間。到了十點鍾那會兒,韋堅踱到了蔣青麵前,先遞過來一根煙,然後笑嘻嘻地說:“又得麻煩你跑一趟了。”
蔣青明白他的意思,轉頭看了一眼沙發上那女人,點頭:“沒問題。”
“你送完人可得早點回來。”韋堅笑得詭異,“龍泉賓館來了幾個俄羅斯妞跳豔舞,大夥兒幾天前就攢著勁要去開開眼了。”
蔣青心裏有些失望,他已經知道了打電話給他那朋友為什麼在電話裏那麼神秘。他再回頭看一眼那女人,心裏重重歎了口氣。這時候,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和那女人發生什麼故事了。女人在這裏出現,一定是和這裏的哪一個男人有關係,或者是老婆,或者是女朋友。
韋堅攬著蔣青的肩膀走到沙發前,他親昵地彎下腰倆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天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我們的特種兵今晚為你服務。”
女人麵無表情地站起來,現在,蔣青與她近在咫尺了。蔣青挺直了腰杆,盡量讓自己的目光坦然。現在韋堅的手又搭在了女人的肩上,一副跟她很親近的樣子。蔣青意識到了什麼,落寞的神情在臉上稍現即逝。
“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老婆,清眉。”韋堅說。
清眉。蔣清在心裏念叨這個名字,微許的沮喪過後,他已經變得坦然。麵前的女人是韋堅的老婆,他已經為適才心裏那麼多微妙的心思覺得好笑了。
蔣青決定盡快送清眉回去,然後趕回來跟朋友們一塊去龍泉賓館。
因為剛才心裏的想法,他對韋堅甚至還有了些歉疚。
韋堅送蔣青和清眉出門的時候,附在蔣青的耳邊道:“我這老婆有點古怪,不管她說什麼,你都別放在心上。送完人趕快回來,我們等你。”
沒有人會說自己的老婆古怪,蔣青心裏雖然奇怪,但這已經是與他沒有關係的事,所以,他答應一聲,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韋堅到另一邊很體貼地為老婆打開後門,麵無表情的清眉這時冷冷地說:“別太晚了,早點回家。”
韋堅答應著,握了握清眉的手,便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蔣青眼角餘光看到了韋堅和老婆親昵的小動作,他毫不懷疑這是一對恩愛夫妻,但心裏始終有種怪怪的感覺。他覺得韋堅和清眉的動作都太生硬了些,他們也許是在刻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