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想入非非（上）
海關打假
我告別公主，帶上尚方寶劍，率領大隊人馬沸沸揚揚、浩浩蕩蕩地離開金鑾殿，風風火火、勢如破竹般地直奔東南沿海方向而去。
嘩啦啦，前方早已到達閩廣地界，遙望前麵的驛站，已經是熙熙攘攘聚集了一大隊文武官員恭迎候接，隻見為首的官員施禮說：“福建總督率領全體文武官員恭迎叩見駙馬巡按大駕光臨！”
“總督不必多禮，本駙馬年輕識淺，萬望總督大人多加指教為感！”我畢恭畢敬地還禮。“往後還要仰仗總督大人多加關照嘞。”
“駙馬路途勞頓，速隨本督到府邸休憩，敝督已為駙馬略備薄酒接風洗塵。”總督笑嗬嗬地說著，與我並駕齊驅，一起往督辦衙門方向行進。“駙馬爺請！”
“總督大人請！勞駕總督，於心不安，本駙馬特代表全體同僚向督軍大人以及下屬深表謝意！”說著，再一次向他抱拳施禮。
“駙馬爺不必客氣，駙馬乃承萬歲旨意光臨敝督，駙馬殿下的到來，令敝督蓬蓽生輝、光耀四方！有照顧不周之處萬望駙馬爺當麵指出，鄙督即刻給予糾正。”
“哪裏，哪裏，懇求總督大人多多指導，本駙馬年輕識淺，如有禮數不到有所怠慢之處，萬望大人見諒！大人美意，在下銘記於心。”
二人一路並駕齊驅，一路寒暄，須臾之間，前方已是總督府邸，總督再一次施禮說：“駙馬爺請！”
我慌忙還禮：“總督大人請！”
“客氣，客氣，駙馬爺是貴客，主人理應禮讓客人。”禮畢，二人隨即進入總督府，總督笑盈盈地說：“駙馬爺先請入座。”
“豈敢，豈敢，”我慌忙還禮：“總督大人先請入座。”
“不客氣，不客氣，你我分賓主同時入座看茶吧。”總督說著，拉著我的臂袖嘻嘻哈哈地雙雙同時入座，分左右並排一起坐定。
早有一個披紅著綠的丫鬟上來送茶：“老爺請用茶。”
總督馬上用手一指說：“駙馬爺在此，先讓駙馬用茶，千萬不要怠慢達官貴賓哦。”
“諾！”丫鬟唯唯諾諾，忙不迭地向我獻茶，畢恭畢敬地說：“駙馬爺請用茶！”
我即刻還禮：“謝謝！”
丫鬟給我送過茶後，又給總督送茶，同樣是畢恭畢敬地說：“老爺請用茶！”
正當閑聊喝茶之際，又有一個花枝招展的丫鬟進來跪稟：“啟稟老爺，客廳內已經治宴完畢，請二位大人共同進餐用膳。”
宴席過後，我和左右又隨從督辦來到貴賓舍安頓休憩，須臾間，有一探馬回報：“稟告駙馬，小的探得總督通過海關從洋人那裏購進來一大批軍火彈藥，讓洋人換走無數黃金和白銀。”
我驚訝地問：“軍火彈藥現在何處，是否已經交換完畢？”
探馬說：“軍火彈藥還在交換著，雙方正在辦理交割程序，軍火彈藥正待準備搬運起船裝入碼頭庫房，黃金和白銀也正在清點交易之中。”
“黃金和白銀被運走了嗎？”
“正在辦理清點交易過程，現在過去可能還沒運走。小的過來時，正在辦理交割程序，想必還在進行清算過程之中吧。”
“此事總督知否？總督現在何處？”
“這事是總督指派其下僚一手操辦的。總督在府中沒出來。其下僚正在忙碌交易之中，軍火已經清點數目裝入海關碼頭的庫房之內，黃金、白銀正在清點交割準備裝船。”
“快，快，你到總督府請總督大人即刻到海關碼頭來；本駙馬這就帶人迅即到海關碼頭去阻止這場非法交易。”
“諾！”
我率領兵丁們急速趕到海關碼頭，才知道所謂的軍火主要是槍支和彈藥，早已一箱箱地搬進碼頭庫房，黃金和白銀還在一箱箱的清點之中，尚未運走。我命令：“住手！立即停止這場非法交易。”
我一聲喝令，他們即刻停了下來。正當我一麵阻止，一麵要求總督的下僚馬上帶我到碼頭庫房勘驗軍火質量之時，總督飛趕過來笑盈盈地說：“駙馬爺呀，此乃鄙督府的分內之事，請駙馬爺切莫插手。”說著，又命令下僚：“交易繼續，必須清點，不得模糊。”
“住手！誰也不得繼續非法交易。”我命令。“立即停止交易。不能讓洋人運走咱們大明朝的黃金和白銀。”
總督咄咄逼人地問：“駙馬爺呀，本督洋務交易的事兒也是歸駙馬的管轄範圍嗎？駙馬爺不會覺得管得太多了吧？”
“請問總督大人，洋務交易的究竟是何等貨物？”
“本督交易的是防禦外敵入侵的槍支和彈藥，每個督撫都有自行處理軍火支配的權力。駙馬爺認為有何不妥之處嗎？”
“自古以來軍火乃是朝廷嚴厲控製、一手操辦的軍用物資，是兵部尚書督管之事，必須報請皇上禦批才可以購置交易。試問貴督交易之前上報過朝廷嗎？”
“鄙督這就上報朝廷呀。”總督吞吞吐吐地說，“因為在此之前交易尚在商談之中沒有定奪，故無法報請朝廷禦批。眼下既然交易成功，鄙督即刻報請朝廷禦批。懇請駙馬爺放心為懷，鄙督這就去辦理，這就去親自操辦此事。”
“事先沒有上報朝廷批準，尚自進行購置，實屬非法交易。”我振振有詞地說，“再問總督大人，這批軍火購進入庫之前通過實地射擊試驗合格了嗎？”
“嗬嗬，這是本督委派下僚一手操辦的，絕對出不了差錯。”總督言辭非常肯定地說，“這是一批從法蘭西帝國發運過來的槍支和彈藥，他們在法蘭西國土上已經搞過發射試驗，可以肯定地說，質量絕對沒問題。請駙馬爺不必操心。”
“這麼說，總督大人在交易之前並沒親自看到射擊合格驗收入庫嘍？這樣草率操辦是不行的。”我抓住未經射擊試驗就進行交易為借口加以製止，“宗旨就是唯恐這批軍火質量不合格。認真地說：必須經過試驗才能交割，有請總督大人現在就親自將這批軍火抽檢投入一次實地發射試驗吧？”
“好。”總督回答了一個字，馬上指令下僚。“汝等速去庫房搬出一箱長槍和一箱炮彈，即刻投入射擊試驗，也好讓本督趁機大開一番眼界，同時，也好讓駙馬爺看後放心地稟報朝廷。”
“諾！”下僚應答了一個字，就飛也似地跑著去辦理操作程序。
須臾間，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官兵們從庫房裏搬出兩箱軍火，先打開一箱槍支，發現長槍的外形並不是合同上簽定的那種遠射程型號，而是打鳥的獵槍，經試驗射程隻有五十來米的距離，根本沒有殺傷力；接著，又打開一箱炮彈，將炮彈裝入炮膛，射炮手指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