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城------一座位於齊國之南的小城,雖說是小城,卻是胡商的必經之路,來往的商客極多,帶來了文明與物質的交彙。
夜色漸漸褪去,黎明悄悄到來,空氣也變得溫和起來,沒有了夜裏刺骨的寒。遠處的天空時不時傳來一兩聲鳥鳴,空中的霧氣也漸漸彌漫起來。
一滴露水滑過若璃的臉頰,她的睫毛似忽閃忽閃的蝶。
睜開眼睛,天色已亮,身體的冰涼讓她意識到她竟然靠著一塊大石頭睡了一夜。她揉揉下巴,竟然還有疼痛的感覺,待霧慢慢散開,她起身向木槿城走去。
"木槿城”三個大字赫然地烙在城牆上,古樸而深沉。
城門開了,稀稀疏疏的人群開始熱鬧起來,走在木槿城的街道上,若璃看見了從未見過的繁華,各種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各種新鮮的瓜果食材,各種精致的絲繡織品。
大街上走著來來往往的客商和旅人,他們來自不同的地域,帶著各自特有的物品,在市場上彙集,街道兩旁的酒館客店也擠滿了人。
若璃隻有幾顆小小的碎銀子,這原是阿婆留著給她的,她舍不得拿出來。走著走著,“南國織布”四個字映入眼簾,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布匹店,一位看上去挺精明的女人正招呼著過往的商客。
去那裏看看,也許還能碰點運氣。
若璃心裏想著,便走進了店裏。店裏的布匹按著不同的花樣,地域,顏色,等次整齊地排放著。
店裏的熏香是南國特有的青果木和茉莉,玫瑰,木芙蓉等十幾種花瓣提取液特製而成,香而不膩,清而不淡。店裏的櫃子是南方的檀香木做的。
角落裏放著一張小木桌,桌上放著茶具,茶水應該是剛上的,還冒著縷縷煙氣。
南方女人朝若璃走過來,打量著她,“姑娘,你需要什麼樣的布匹呢?我們這兒可是最大的一家南國布店,有南國最上等的雲錦絲綢,也有南國稍次點的青縷綿綢,當然,若是一般的貨品我們這裏也是應有盡有的,……”
這個南國的女人,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戴著南國特有的紫晶步搖,眉梢有一小點紅痣,一張鵝蛋臉上掛著淡淡笑容。
“嗯……店家,我幫你幹活兒,你給我銀子…成嗎?”若璃打斷了女人的話。
南國女人一愣,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許多,些許反問:“你?……你能幹什麼活兒?要是打銀子的注意,兩個字,沒門兒…”
若璃見店家不願意收留她,急忙說:“若璃隻是路過此城,盤纏所剩無幾,等攢夠盤纏便可以離開。……我能幹的活兒可多了……我,其他的……我都可以學的。”
南國女人大聲笑道:“哈哈哈哈,笑話,你是把我這裏當什麼地方了?我這裏可不是扶弱濟貧的地方……”
南國女人附在若璃的耳邊繼續說道,“這裏不管什麼買賣,隻要賣家同意,買主開心,都可以做,不知道姑娘可否還有……繼續當我這店裏的夥計……噗嗤……嗬嗬嗬嗬,哎......”
若璃似乎沒有決定,南國女人喊道:“做不了,就離開,別耽擱了我的生意,小池子……送客。”
“等等。”若璃便覺等攢夠了盤纏便離開,從此再無瓜葛。
可是誰知道這事情到底會是怎樣的呢?
南國女人手指攪弄著繡花絲巾,眼睛不住地打量著這個麵相清秀的姑娘,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可是個精致的人兒。
“小姑娘,你可想好了?”南國女人的笑容又浮現在臉上,卻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味道。
“嗯。”
“你叫什麼名字?”
“莫若璃”
“以後,你就叫我青姑姑,你先跟小池子到後院,那裏有人會教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若璃謝了姑姑,便跟著小池子朝後院走去。小池子看起來倒是一個做事謹慎的人,也一身夥計的平常裝扮。
他徑直領若璃到了院子西邊的一間廂房,說道:“若璃姑娘,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叫我,等一會兒會有人到這裏找你,我先走了。”說完便轉身離開。若璃見他也不多話,便也不好多問。
這個院子也還算清靜,種了些常見的植物,最多的就是木槿。院子裏的土是濕潤的,有人剛澆過水。若璃推開了廂房的門,房間裏也用的是店裏那慣有的南國香熏,若璃挺喜歡這個味道。
房間裏沒有多餘的東西,除了一些日常的家具擺設外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隔簾旁邊那一叢青色植物了。
若璃來到窗邊,打開窗,這楠木窗竟然還雕上了細致的花紋。這時,走過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你就是剛來的若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