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牌上頗有些馨香之氣,也不知是否藏了不幹淨的東西。
韓淩忽然想到前一世,焦婉婷說她的身子虧損早已沒有了生育,她的身體是從什麼時候受損的?如果隻是天生寒性體質,應該不至於此,定是有人從她的食物中或是隨身之物中下了有損女性體質的藥物。
姚氏錯愕了很久,才尷尬的一笑:“可這寄名符是姨娘專門為九小姐求的,再轉贈給誰都不合適。”
“姐妹之間有福就該同享,我覺得送給十妹妹很合適。”韓淩這般說道。
姚氏還想說什麼,楊氏也站起了身來,笑道:“小孩子天真有心,菩薩不會介意的,你便讓嫣姐兒收下吧!”
姚氏唇角動了動,竟是不知說什麼才好,這時,楊氏已有驅客之意:“若是沒什麼事,你便回去吧!隆哥兒還太小,片刻離不開你這個親娘的照顧!”隆哥兒便是姚氏為韓陌生的唯一一個兒子。
姚氏躊躇了許久,眸中已隱有恨意,呆了半響,終是一笑:“那四太太好生歇著,妾身改日再來看望九小姐。”
她牽起韓嫣的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看了韓淩一眼,那神色是莫名且十分不解的。
這個丫頭應該要將那日在倚梅院看到的情形告訴她母親楊氏的?怎麼楊氏看上去那麼平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而且這個丫頭病了一場後似乎變了一些,那種眼神竟不似一個六歲的孩子才有的眼神,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總之一見之下很是駭懼。
送走了姚氏和韓嫣之後,楊氏便蹲身到了韓淩的身前,十分心疼的捂著她的雙手,問道:“阿九,那嫣姐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看到了不該看的,那****在倚梅院看到了什麼嗎?”
看到了什麼,那不過是廣寧伯府中一件不外傳的醜事,什麼禁地,明明就是父親在那院子裏私養了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的身份還很特殊。
韓淩想到前一世,母親在回娘家之前便與父親吵了好幾次,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因為父親將自己唯一的一個嫡親妹妹送到了宮中,給景熙帝作煉丹所用。
她也是後來才聽說,自己有個叫韓清落的姑姑入了宮給景熙帝當嬪妃,可是不到半年就去逝了。
那個叫韓清落的姑姑並非現在的老夫人韓許氏所生,據說是老太爺從外麵帶回來的一個女兒,而且韓老太爺還讓她入了韓家的宗譜。
韓清落在韓老太爺去逝之前的確是當嫡女來養的,可是老太爺一過逝,這個嫡女的身份也瞬間降得卑賤如泥,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她竟成了廣寧伯府不為外傳的禁忌存在。
如果不是上一世所查得的真相,她也不敢確定,她那日在倚梅院所見,那個被父親私養著的女人竟然就是韓清落姑姑。
那個女人的確有著不遜色於母親楊氏的美貌,而且神情舉止間有一種讓人憐惜的美,十分的楚楚動人,明明是一朵需要人去嗬護的花,卻慘遭身邊至親之人的蹂躪。
韓淩還知道,不僅是父親韓陌,這府裏的其他幾位伯伯都與這個女人發生過關係。
對於他們這些男人來說,那樣一個嬌弱而美得令人垂涎的女人便是他們玩樂的工具,因為她不會反抗,也沒有能力去反抗,除了依附於這些名義上的兄長,她也沒辦法自力更生活下去。
便是這樁醜事讓他們掩蓋了多年,直到最後,父親還將她獻給了景熙帝,說是這名女子體質不同於尋常,於駐顏保青春多有助益,其體香更是煉製長生不老丹的良藥。
如此荒謬令人啼笑皆非的說法,沒想到那景熙帝竟然也信了。
韓淩心想著:這件事情她能告訴母親嗎?若是母親知道後,是否還會如前世一樣和父親大吵起來?姚氏此次來不正是想要挑起母親與父親的爭執嗎?
楊氏性情剛烈,心卻特別的柔軟,她是最見不得這些醃髒事的。
“娘親,十妹妹她是胡說的,阿九並沒有見到什麼,隻是那日父親恰好也在倚梅院中,他看到了我,便斥責我擅闖禁地,罰我在雪地上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