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果然事大城,商戶鋪街,叫賣聲不絕於耳。各種玩意應有盡有,來自各地客商的討價還價式的大宗購買,也有百姓貴人的那種小件物購買。街邊的茶樓酒肆傳出屢屢香氣,讓人不得不垂涎。秦軒沿街乞討,十年的乞討生涯使他成為了乞丐中的高手,不僅會察言觀色,更是他娘親從小教過他讀書,所以能說會道。尤其是他有一雙清澈明鏡的大眼睛,通過它,便能把一個十三歲少年的辛酸全部表露給他人,叫人無不動情。
眼看黃昏了,秦軒討到了五個饅頭,十來個銅錢,可喜的是還有意小塊碎銀子。“銀子……”秦軒一臉春風,掂著銀子往家小店走去,他要買隻燒雞打牙祭。
“啪!”一隻手搭在了他肩上,同時兩個胳膊又被人架了起來,整個人提到了空中,讓人架到了一條死巷子裏。“哎喲,你們感什麼的。”秦軒被人扔在了地上,巷口被四個人封死。身前五個十六七歲般大笑的乞丐正衝他冷笑。“小子張的還挺俊的嘛。”一個二十出頭的乞丐從後麵走過來,他的這句話馬上引來一陣嘲笑。秦軒知道要發生什麼了,不由握緊了拳頭。“小子,你壞了規矩了,這條街是我們的,你就這麼進了我們的地盤,又要走這麼多東西,明擺著不給我們麵子嘛。”說完,他向前探了下身子,露出了一臉狠毒的表情。“哦?”秦軒對這樣的早就見怪不怪了,“這又沒寫著,再說天下人要天下飯,你們要不到那是你們沒能耐,管小爺屁事!”“哎呀,小子真事塊硬骨頭啊,這條街的乞丐還沒一個敢跟我喪疤這麼說話呢。”說著,他把臉貼近秦軒,特意展現著臉上那條疤痕。“什麼玩意。”秦軒嗤之以鼻。“把要到的東西交出來,馬上滾!”“那事小爺自己要的,你想要給小爺磕三頭,小爺自會賞給你。”秦軒說的十分輕狂,沒半點退縮。“好,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修理他!”喪疤被氣的七竅生煙,旁邊的小乞丐過來酒把秦軒按在了地上。秦軒感到拳腳雨點般打到自己身上,他沒有任何反抗,任他們發泄著邪惡,他隻是緊抓著手裏那塊碎銀,將它壓在身子下。
秦軒已經感覺不到痛了,還事一聲不吭。“搜!”喪疤喘了口氣,命令手下開始搜秦軒的身。饅頭,銅錢都被拿走了。秦軒沒有任何表示,仇恨的目光緊鎖在喪疤身上。一個耳光重重打在秦軒臉上。“看什麼看,老子就打你了!嗯…….”喪疤看到了秦軒握緊的右手。“裏麵是什麼?”秦軒還是不說話。“鬆開,塊鬆手!”喪疤使勁掰著,甚至上牙去咬,可就是弄不開。“好小子,是你逼我的!”喪疤從身邊拿起一塊板磚,把秦軒的右手按在了地上…….
一聲慘叫後,喪疤得意的帶領手下離開了,臨走頭,他們每個人都嘲秦軒吐了口濃痰。秦軒渾身是傷,最糟糕的是他的右手和腿都斷了。他沒有流淚,隻是趴在那裏,牙齒深陷進了嘴唇。他在恨,恨自己沒能耐,如果自己有了能耐,就不會遭到奇恥大辱;如果自己有能耐,又怎會乞討為生;如果自己有能耐,又為什麼對家門的血海深仇感到恐懼?他扇了自己幾個耳光,“仇,我要報仇,我要變強!我要報仇,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一切的一切!”
“半夜三更,小心火燭!……”打更聲中,秦軒正在一點一點地爬行著,隻靠左臂,慢慢地挪動。初春地夜裏還是恨冷地,他身上隻有破碎地單衣,他需要一個門洞避風過夜。爬了那麼久,他已經是筋疲力盡。終於,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個似乎熟悉地府邸,厚實地門洞完全可以讓他躲避一夜地冷風。他爬了過去,不經意間抬頭看了下門匾——辰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