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掉下懸崖之前,已非處子。
而當時她一身的淩亂,恐怕不知道是遭遇了何等的變故。
阿梅深吸一口氣。
師傅不讓她憶起從前,而她在這穀中,早就過慣了閑散的生活,也根本不想憶起從前。
看著眼前的人,境遇之淒慘,比她更勝。
同是天涯淪落人。
也罷,為這可憐人,就走一趟孤獨幽穀吧。
想到此,阿梅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米粥,走進了屋子。
看見葉傾城依舊眉頭緊鎖,阿梅不僅心生憐惜。
“公子,喝粥吧。”
昨夜,葉傾城解毒時已經亂了經脈,這粥中有穩心安神的藥效,最重要的是,她放了一些安眠之藥,一來可以修養身體,二來,可以讓葉傾城昏睡,不跟她去孤獨幽穀。
那幽穀中毒蟲猛獸暗藏,即使是師傅在世,也不敢輕易前去。
她不願意葉傾城冒這個險。
他受過太多的傷害了。
她要他平安。
葉傾城沒有言語,皺著眉頭結果碗,悶頭喝下。
看著葉傾城倔強的臉,阿梅不禁微笑。
“你笑什麼?”
正在跟自己生悶氣的葉傾城不滿的說道。
“你還真像個小孩子。”
阿梅笑著說道。
“這世上恐怕也隻有你說我是小孩子。”
葉傾城想起自己的殺手生涯,苦笑著搖著頭。
“如果你想,你可以永遠都像小孩子一樣,自在無憂。”
沉了半響,阿梅突然說道。
“可以永遠都像孩子一樣,嗯,真的可以麼?”
葉傾城自語道。
“你這個呆子。”
阿梅一踮腳,跑出了小屋。
葉傾城聽到她的腳步聲,卻沒有追出去,臉上卻掛著微笑。
阿梅收拾好了行裝,偷偷看見葉傾城躺下睡熟,才匆匆走出了小屋。
通向孤獨幽穀的路在山穀的桃花林外。
這桃花林是師傅在世時,親手栽種的。
走在這桃樹林中,好像師傅在世一樣的親切。
可惜,師傅已經去世好久了。
這山穀,也隻有她阿梅一人。
本來習慣了冷風殘月,孤燈冷燭。
這突然掉下的男人,讓阿梅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變化。
準確的說,是然阿梅的心裏有了很大的變化。
阿梅此刻,似乎更喜歡看花,更喜歡看明媚的藍天。
阿梅從不知道,看一個人的一顰一笑,都可以牽動自己的心,而這感覺,竟然是這樣的好。
阿梅相信,自己從前也不曾如此喜歡一個人,一個男人。
那,自己究竟為什麼不是處子呢?
自己從前到底經曆了什麼呢?
如果是良家婦女還好,若是**裏的萬人枕,那。
阿梅想到此,心中一陣隱痛。
自己已非處子,若向他表明心意,他會不會介意呢?
阿梅越想,心中就越亂,不覺走進了密林深處。
孤獨幽穀的青石界碑,她竟然沒有看見。
一顆巨大的參天大樹後麵,一雙血紅的眼睛正盯著她。
突然,那怪物一躍,朝著阿梅衝了過來。
阿梅感覺一陣冷風吹過,自己突然飛了起來。
“啊!”
阿梅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帶到樹上。
樹下,一個一人多高的黑熊倒在地上,頭部深深塌陷,流了一地的黑血。
“梅姑娘,不告別就這樣一個人走了,不太好吧。”
貌如冠玉,言似潘安。
此人不是葉傾城,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