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子裏的後排座位,喊叫的人脫下自己的上衣披在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她身上。她渾身哆嗦成了一隻小雞,顯然因為被大水浸泡得時間不算太短,已快支撐不住。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年輕人也脫下了自己的上衣,扭身遞向她,在她接住衣服的同時,他向她作介紹:“小妹妹,坐在你身旁的官長是我們小站警察局的局長,我是他的衛兵。今天,你算是燒了高香,走了大運,你遇上了天底下最大慈大悲的好心人。”
她身上捂了兩件厚厚的警服,慢慢地緩過了勁來,上下牙雖然還在打著架,卻已能發音,感恩地連聲致意:“小妮子我謝謝局長,謝謝你們三位救命的大恩人。”
局長納罕地問:“姑娘,你這是要去哪?”
她的身子還是抖動著:“我是廊坊一所公立小學的教員,怕明天耽誤了學生們的課,才急著往學校趕,結果就……”
“噢——原來是這樣。姑娘,你別擔心,咱們先到小站我家裏,到那裏之後,你把自己收拾一下。等雨停了,今天夜裏,我讓車子把你送回學校。”局長對她今天的行蹤去向作著妥善的安排。
“局長,您肯定是泊窪村的,尊姓韓。我說得不錯吧?”她把自己身上的兩件警服裹裹緊,壯著膽子問。
“是的,你以前認識我嗎?”局長越發納罕地問。
“你們家是方圓幾百裏出了大名的大戶人家,左右鄰近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們,誰也知道。”她的身子已經緩過勁來,話音裏已恢複了十分好聽的金鈴脆響。
在小站警察局後院的這座俄式小樓裏,眼下是二姨太隨住。
一進客廳,韓局長朝樓上不住氣地直著聲吩咐:“小二,今天這麼個爛天氣,卻讓我有幸搭救了一位妙齡姑娘。你快點給我下來,領她到浴室先洗個澡,把她脫下的衣裙讓廚媽快點洗幹淨。你的衣裙先讓她暫穿穿,等她的衣服洗後晾幹再換過來。”
樓上下來一位少婦,二十四五歲,高挑個,身著曳地長裙,俊模俊樣的很耐看。
她下樓後,譏諷地咧著嘴問:“什麼救人?你要是有那麼副好心腸,人世界早沒了。弄不好又是叫你打回一隻野雞吧?”
“看你都瞎叨叨些啥?領人家姑娘快去幹正事。”韓局長的臉上猛然間烏雲翻滾、雷聲隱聚,眼看就要響起震天動地的轟隆聲,又強忍住,訓斥著“小二”說。
被喊為“小二”的婦人,極不情願地領著她去了樓後連房間的浴室。
韓局長吩咐衛兵:“你到廚房讓廚媽煮點薑湯,過一會兒見她們出來後,你讓她端上來。”
浴後的她,似楊貴妃,似芙蓉,抑或似水仙,還似春蘭……此情此景,她嫻雅靚麗的樣,似令一切不是傻子的男人們,如果麵對著,心肯定都會急速不齊地亂跳。韓局長癡了,呆了,癡呆得猶如置身在夢中。
見丈夫色迷迷地望著那位她,“小二”一臉喪氣地跺著碎步上了樓。
韓局長迫不及待地向端來薑湯的廚媽、還有衛兵和司機倆揮揮手:“沒你們的事情了,你們都下去吧。”
雜役們的腳剛一出門,韓局長便撲到了她的身邊,哈下身子問她:“姑娘,我不揣冒昧,敢問你芳齡幾何?”
頓時,她的臉羞成了玫瑰紅,嘴裏輕飄飄地吐出了三個字:“十六歲。”
“婚否?”韓局長看來是情場老手,問話的語調很調情。
她忍不住自己,“撲哧”一樂,把正噙在小口裏的一大口薑湯水全部都噴到了地毯上……
韓局長在她坐著的雙人沙發裏坐下了,屁股緊緊地靠住她的身子,故意裝腔作調地一本正經起來:“姑娘,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我再一次地冒昧一問,你能否與本局締結秦晉之好呢?”
她樂了:“局長,您別拿我開玩笑嗎,我剛剛才十六歲,哪能高攀您呐?況且您已有兩房太太在堂嘛。”
見她並無厭煩,局長的膽子更加大了起來,他把自己身上那種斯斯文文的表麵偽裝由他自己剝得幹幹淨淨:“姑娘,咱倆萍水相逢,純屬老天安排的機緣。
你若不嫌煩,我想向你細細地道來。”
“你講吧。”她是一隻剛出蛋殼的雛雞,此時的心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坦然地脫口說出了這麼三個不該說的字。
“我今天有幸搭救了姑娘,你我之間真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特別是你的嬌容顯現之後,我真有一種大旱望雲霓之感。你若不棄,我不是開玩笑,真的要求你下嫁與我,做我個可心的小三,以表我對你的一片仰慕之心。
你意如何?”
韓局長的精氣神十足,在她的身上飽嚐意淫,厚顏無恥地已動了真情。
她望著韓局長,在毫無防備的狀態裏,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下意識地被韓局長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她的心裏一發狠,猛地站起她那楊柳枝一樣的身子,羞紅著俏麗的小臉蛋,杏核眼裏湧滿淚水,兩眼迷離地望著韓局長,惶恐慌忙地說:“韓局長,不行,這是絕對不行的。我還是個孩子,沒有父母之命,我為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你說的事情是萬萬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