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涼意隨隨便便找了個久無人住的空院子給她住,從此以後就沒再過問她的情況了。

獨孤月牙住在像冷宮一樣的院子裏有七日了,每日都會有一個固定的十五六歲的小丫頭來給她送飯送水。

小丫頭來得非常殷勤,然而,每次送來的都是變質了的食物。

因而,除了喝水,她不曾碰過那些餿掉腐敗的食物,來到戰王府這些天以來,獨孤月牙可謂是滴米未進。

輕瑤每次送飯來的時候,總是低著腦袋,像做錯了事情一樣不敢抬頭去看她。

屋子裏空置時間過長,到處都是灰塵,卻連個打掃的傭人也沒有。

獨孤月牙坐在外麵走廊的欄杆上,清晨的陽光柔和明亮的照著冷冷清清的院子,可是獨孤月牙卻感覺身體格外的寒冷。

這個地方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除了她們兩個,一片空蕩蕩的,孤冷清寂。

誰也沒想到,如此氣勢恢宏的戰王府,絲毫不輸於皇宮深院的奢靡氣派,居然也會有這樣孤僻幽冷的角落。

是不是,南宮戰赫原本就是這麼絕情的男子。

對於女人,看上的就不擇手段的搶過來,厭倦了就看也不看一眼丟棄到一邊。

所以,她是被南宮戰赫厭倦了,冷落了嗎?

想到從此以後,她要在這樣陰冷孤僻的地方生活一輩子,獨孤月牙就忍不住全身都冰冷了起來。

輕瑤著飯菜,從院子外麵走了進來,心思細膩的放到距離獨孤月牙遠遠的地方。

慢慢的來到她的身邊,細細的觀察著她日漸消瘦的容顏,卻還是依然那麼美麗安靜。

從身上取出一封信遞給她,輕輕的開聲,“小姐,這裏有你的一封信。”

獨孤月牙緩緩的抬起手,接了過來,是沉魚寫給她的信,快速的讀了一遍。

她和沉魚認識的時間不算很長,可卻是極好的姐妹,更是她在浮華如夢的京城中遇到的第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眼底慢慢的浮現了一絲霧氣,緊緊的捏著信紙,低低的抽咽著。

獨孤月牙拿著信愣怔了大半晌,而後恍若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邁著飄飄然的腳步,徑自回到屋子裏。

過了半晌,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封信還有一個包裹塞到輕瑤手裏,聲線輕輕柔柔,“輕瑤,我寫了一封信,你幫我把這些東西送到煙雨樓去給一個叫作沉魚的姑娘,好不好?”

望著安靜落魄的幽蘭苑,獨孤月牙眼底的光彩瞬間暗了下去,或許她以後都要待在這個地方,直到容顏老去。

她從煙雨樓得到的銀兩和首飾反正也用不上了,還不如給沉魚,也許有了這些積蓄,她還可以重獲新生。

輕瑤慌忙的搖了搖頭,神色有些閃躲,一臉難為情的說道,“小姐,不是輕瑤不肯去,隻是??????輕瑤不過是王府裏的一個婢女,沒有管事的令牌,我出不去呀。”

不是她不想去送信,獨孤月牙接連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也不知道她的身體可以挨得住多久,說不定這是她最後一個心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