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斷然傷人的話,南宮戰赫怎麼可以那麼輕鬆隨易的說出口?
她承受過的所有傷害加諸在一起,都比不過南宮戰赫的這一句帶給她的傷害來得深。
她的孩子還沒出世,就不受自己的父親喜歡,也許南宮戰赫根本就沒有承認過她的孩子。
難道不管她做什麼都不能讓南宮戰赫回心轉意,一切都成定數不可挽回了嗎?
獨孤月牙指尖抖動顫動得格外劇烈,猶豫了許久,才撿起了地上的匕首,眼底含著一層迷離朦朧的水霧,“戰赫,我欠韶華的都還給她可以嗎?我欠她的一刀,還她一刀,這樣你滿意了嗎?”
伴隨著女子話音的落定,獨孤月牙的手腕上劃現了一條深深的傷痕,血液止不住的流出來,錚亮的匕首沾染了女子的鮮血,變得分外妖豔。
看到女子這樣的舉動,南宮戰赫的喉嚨有些困難上下滑動著,凝視著女子看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抬起了腳步,決然離去。
南宮戰赫臉色堅絕的離開了,什麼話也沒留下來,看著荷葉和輕瑤的幾個侍衛有些拿捏不定南宮戰赫的意思,彼此交換了神色,收回了長劍插進劍鞘裏,隨後也跟著離開了。
獨孤月牙的身體瞬間變得無力了起來,整個人灰心絕望坐在了地上,纖瘦細長的手臂沒有一點力氣垂在了身體的旁側。
“王妃,您受傷了!”輕瑤看到獨孤月牙手腕上流著血的傷口,擔驚受怕的大聲驚叫了起來,跌跌爬爬的走過來坐在女子身旁,用手穩住獨孤月牙的身體。
荷葉倒是很沉著,隻是站起來時臉色有些不大好,不慌不忙的走到獨孤月牙麵前,看著女子手腕處深深的一道傷口,伸手就抓起女子的手,“傷口有點深,我給你包紮止血吧,血流不止的話你和孩子都會有危險的。”
獨孤月牙對於荷葉特別難得的好意沒有一句回應的話,任由荷葉給她自己的手包紮,眼神呆滯的發愣了好長一段時間,身體動也不動一下,像是忘記了疼痛的感覺一樣。
屋子裏都是荷葉吃的安胎的藥,壓根就沒有給獨孤月牙止血愈合傷口的藥,這個時候已經過了深夜,所有的藥鋪醫館都打烊關門了。
荷葉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用多用幾塊布料給獨孤月牙處理著傷口,暫時止住血流。
屋子裏的燈光忽明忽暗,暗弱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掉,零零稀稀的光點在獨孤月牙眼底閃忽。
獨孤月牙在冰涼的地板上不知坐了多久,時間在這樣陰森冷寂的夜晚拖得無限漫長,荷葉和輕瑤也不知道怎麼安撫她。
漆黑深寂的夜晚,窗口沒有一點星月的光亮。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淌而過,荷葉撫著獨孤月牙身體的手明顯感覺到了女子的身體溫度低冷得可怕,獨孤月牙還懷著孩子,不能這麼折騰下去。
“王妃,地上很冷,我們進房間裏去休息吧。”輕瑤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獨孤月牙的身體,試圖拉回女子的神智,勸她回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