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月牙仔細想了一會兒,走了出去,兩隻手放在腹部前擋著肚子,防止風雨的肆意侵襲。
走了幾步,女子回過頭看著那座壯麗宏偉的王府,眼底纏卷著濃濃的不舍。
視線突然停留在站在王府裏的高樓走廊外邊的男子,涼意拿著雨傘撐在男子頭上,她在這裏淋了這麼長時間的雨,他都沒有一絲心軟嗎?
她把他們的孩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為什麼他可以做到如此漠不關心,看到她仿佛事不關己一般冷酷?
看到南宮戰赫的那一刻,獨孤月牙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沉落大海的石頭,怎麼漂浮不起來一樣。
所謂萬念俱灰也不過就是她此時的心境吧,南宮戰赫不想再看到她了,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一點憐惜之心。
南宮戰赫不喜歡她的孩子,可孩子總是無辜的,是她一意孤行讓孩子來到她的肚子,她怎麼可以不珍惜孩子?
獨孤月牙站在王府門口前麵,神情恍怔了好大一會兒,雨點突然變大了起來,狠狠地砸落在她的臉頰上。
獨孤月牙仰著麵孔,雨滴順著臉頰滑進了眼睛裏,隻覺得眼睛格外難受,眼淚快要忍不住擠出了眼睛。
一抹酸疼的泛紅在眼底緩緩地舒展開來,過了好半晌,獨孤月牙才轉過了神思,腳步不依不舍的從王府走掉了。
涼意站在男子身後,一手拿著雨傘擋住雨水落在男子身上,同一個動作維持了好幾個時辰了,握住傘柄的手有些麻木酸軟。
昨晚回來後,南宮戰赫就一直站在走廊外麵了,不吃也不睡,憑欄而站,一站就是站了一整晚,男子的身影卻依舊那麼筆直挺拔,像是不知疲憊一樣。
昨天夜裏下了一晚的雨,天色一片黑幽幽,細細的雨點落在琉璃瓦上聲音有些吵雜,涼意也不知道,男子站在屋子外麵,眼睛一轉也不轉的望著遠處,究竟在看些什麼。
王府外麵,根本就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可是南宮戰赫卻看得格外專注。
晚上的風那麼大,雨點從外麵飄進來,南宮戰赫在走廊吹了一晚上的冷風,修長精瘦的身體靠著欄杆,仿佛定住了一般。
南宮戰赫的視線落定在了門口,涼意眼底閃過一絲光亮,才突然恍然大悟了過來。
獨孤月牙昨天傍晚出去後,一整夜都沒有回來過,南宮戰赫應該是在等著那個女子吧。
可是,清晨之時,獨孤月牙回到王府,南宮戰赫看到管家將獨孤月牙排斥在門外,屋子外麵還下著雨,南宮戰赫卻沒有讓獨孤月牙進來的意思。
其實,獨孤月牙的身影走進他的視線的那一瞬間,南宮戰赫就注意到了,那一抹月白色身影匆匆地向王府走來。
女子走近時,南宮戰赫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動是那麼的有力,就好像是他的心髒是為那個女子而跳動的。
南宮家血脈稀少,獨孤月牙不能生孩子,所以在她麵前決口不提孩子的事,還暗中吩咐雲端給她調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