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戰赫很久沒有來過禦廚房客棧了,所以掌櫃對南宮戰赫這一次重新光臨禦廚房客棧分外優待重視,看到蘇景扶著醉得不省人事南宮戰赫下樓,立刻就擔心吊膽了起來,放下了手頭上劈裏啪啦敲打著的算盤和記得密密麻麻的賬本,一臉恭敬不怠的走到樓梯下麵,叫了幾個客棧裏幫忙幹重活的男子走上去幫蘇景扶穩南宮戰赫。
蘇景看著四五個男子走到他和南宮戰赫身邊,準備上前來扶南宮戰赫一把,可能是因為知道南宮戰赫的身份不是他們可以隨便碰的,所以看了看蘇景的神色,才靠近了南宮戰赫。
然而,蘇景知道南宮戰赫有潔癖的習慣,不大喜歡別人碰到他身上,獨自一人支撐著南宮戰赫的身體,在那幾個男子靠過來時,蘇景扶住南宮戰赫的身體,有意無意的避開了他們的接近,從他們散開的樓梯中間走了下去。
南宮戰赫沒有醉得特別厲害,本來防備的心理就格外強烈,多幾個人七手八腳的碰觸,反而會很容易把南宮戰赫弄醒。
南宮戰赫是在禦廚房客棧裏喝醉酒的,若是戰王爺真的因此出了什麼閃失,他們所有人都承擔不起這個像山一樣沉重難以背負的責任。
掌櫃本來也是出於一片善心,看到蘇景這樣排拒他派去的幾個人,頓時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事一樣,身體直直地繃著站好,在樓梯的微微旋轉的扶手處站著等蘇景將南宮戰赫安然的扶下樓。
客棧的掌櫃看到蘇景扶著喝醉酒的南宮戰赫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趕緊叫人去上去幫忙,然後眉眼微凝,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樣,讓店小二去客棧的後院準備好一輛馬車。
所以當蘇景支著南宮戰赫的身體走到門口時,一輛馬車正好停在了客棧的外麵,車夫握住馬鞭站在馬車前,拍了拍馬的背部,像是在檢查馬車有沒有哪裏不妥一樣。
確定了沒有哪裏不穩妥,然後才轉了身,身體拘謹的站在馬車旁。
看到蘇景和南宮戰赫一起從客棧裏麵出來,立即就拉開了馬車的簾子,恭候蘇景和南宮戰赫坐上馬車。
蘇景望著停在他們麵前的馬車,眼神遲鈍了半晌,上馬車會讓南宮戰赫的身體動得更加厲害,如此一來,男子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蘇景想了一會兒,還是扶穩了南宮戰赫的身體,徑直走過了身旁的馬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客棧裏出來的時間久了,還是因為一陣清冽的風冷颼颼的吹了起來,南宮戰赫的酒意漸漸地清醒了一些。
南宮戰赫身體的重量靠在蘇景肩膀上,整個人略微動了動,夾雜著幾分醉意的話說得有些不清不楚,聲音含糊纏繞的開口喊了一聲,“月牙(韶華)……為什麼我喝醉酒了你也不來勸我?”
南宮戰赫的酒量向來很好,隻是獨孤月牙出現以後,他漸漸地就很少喝酒了,可是酒量卻絲毫沒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