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月牙的聲線有些破碎,頓了頓,視線往床|上俊顏安然靜好的男子掃了一下,又繼續出聲。

“寒戰和憶昔最喜歡你這個父皇了,隻要你醒過來了,就可以看到他們活潑亂跳的圍在你身邊,嘻嘻鬧鬧的叫著你父皇了,他們是你最疼愛的孩子,你忍心這麼閉著眼睛睡下去嗎?”

“還有你的母後,她隻有你一個兒子,你是她所有的希望,你忍心讓她傷心失望嗎?她一直都希望你繼承皇位,做個好皇帝,你就是她所有的驕傲。”

“你不願意醒來看我一眼,是不是在怪我催著你回淩國?寒瀟,你趕快醒來,好不好?隻要你睜開眼睛醒過來了,你想在京城呆多久就呆多久,我再也不敢你走了。”

“寒瀟,你不要再睡了,趕快醒來好不好,我再也不會阻止你看孩子了,你想看他們就隨時來王府看他們。”

獨孤月牙趴在床邊,看著男子死氣沉沉的卻依舊飄逸瀟灑的麵孔,伸手整理一下男子額前略微散亂的發絲。

手裏拿著丫鬟送進來的毛巾,仔仔細細的擦著男子臉上被煙霧熏到的汙漬,像是害怕弄疼了睡著的男子一樣,獨孤月牙手上的動作非常輕微。

獨孤月牙把所有可以刺激淩寒瀟醒來的話,都說了出來,可是男子的眼睛依舊還是緊緊地閉著,眼皮都沒有掀動一下,睡得十分安逸平靜,仿佛聽不見外界的一切聲音。

獨孤月牙之前承受了大火那麼長時間的炙烤,如今又對淩寒瀟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嗓子忽然有些嘶啞得難以發聲。

盯著淩寒瀟遲遲沒有醒過來的安寧幽靜的麵孔,整個人的情緒沉落到了穀底。

獨孤月牙覺得,淩寒瀟似乎要把之前熬夜缺失的睡眠全部補回來一般,躺在床-上的男子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眼皮倦怠的合著,一點也不願醒來。

淩寒瀟臥病在床,生死不明,大家的心情都異常沉重,誰也沒有心思想著吃飯。

盡管淩寒瀟傷勢十分嚴重,獨孤月牙可能沒有一點食欲,南宮戰赫還是吩咐了廚房,去做一些飯菜送進來。

南宮戰赫眼神微微轉了轉,擔心獨孤月牙吃不習慣雲中閣的丫鬟做的東西,特別去廚房轉悠了一圈,讓輕瑤給獨孤月牙做一些她喜歡的飯菜。

輕瑤是獨孤月牙從前的貼身丫鬟,就算獨孤月牙再怎麼沒有胃口吃下東西,也會看在輕瑤的份上,或多或少會吃一些。

從廚房回到淩寒瀟躺著的病房時,南宮戰赫走到門口,就聽到獨孤月牙聲調溫婉柔和的在淩寒瀟的床邊說了長長的一串鼓勵男子醒來的話,可是語調卻透露出了一股難過悲傷的氣息。

南宮戰赫在門外站了好長時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才托著略微沉緩的步伐走進屋子裏。

看著女子哭得一陣一陣難受的抖著肩膀,南宮戰赫心裏很不是滋味的抬起了手,打斷女子的哭泣,聲調柔柔的開口,“先吃點東西吧,不吃東西,怎麼有力氣守著他等他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