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判把那人召進府裏來,然後對他說:“你錯了!如果這錢真是你在路上拾到的,為什麼不去尋找失主的姓名和住址,當麵交還失主呢?說不定失主還說你拾金不昧,欽佩你的德行,酬勞你的辛苦。如果不是在路上拾到的,而我立即將這些錢收繳人官府,這是侵人的財物,這樣做,你我都不道德,與盜賊又有什麼區別?於是,扔下他的呈狀和錢券,將他轟出府門外。
第三件是:又有一天,衙役二十餘人聯名揭發獄卒某人,罪名是這位獄卒為他兒子捐錢進學校。訴狀上說:“這位獄卒還在當差時,就經常雇請幫工,後來又販運糧食,往來於蘇州一帶;三十多年,積累資產二三十萬;合肥縣城裏那幢高門厚牆的大院,就是他的家。”
仆人也對高通判耳語說:“主人正迎娶家眷,像這種事,即使敲他千兩、萬兩,也沒有關係。”高通判笑著點頭,立即召此人進來親自察看。那人進來一壺,高通判一看,原來是一位年已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兩個中年人扶著這位老人伏地磕頭,老人戰戰兢兢,害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通判問道:“你是獄卒嗎?”老人回答說:“小人是兵差,不是獄卒。”
高通判又問:“可是,獄卒名冊上為什麼會有你的名字呢?”
老人回答說:“從前,小人投役的時候,登記的人誤將小人的名字寫人了獄卒名冊上。同時,當時有個獄卒與小人同名同姓,登記的人就將錯就錯了。可是我的名字確實在兵差名冊上。冊子還在,大人可以查對。”
高通判再問:“攙扶你的是什麼人?”老人回答說:“他們是我的兩個兒子。”
高通判問:“他們都進過學校嗎?”老人局促不安地看著左邊一個兒子說:“這是小人長子,在家裏照料我的起居,操持家務。”
又看著右邊一個兒子說:“這是小人次子,因過繼給堂兄某人,後來在縣學讀書的國子生。而今兄嫂已死,他無依無靠,又回來與小人居住。”
高通判便問老人的次子:“你父親是啥職業?”對方回答說:“經商又問:“死了幾年?(對方回答說:“三年。”
高通判問:“可是,你為啥不戴儒巾?”對方回答說:“不敢。”高通判再問:“為什麼不敢戴?”老人的次子回答說:“長官在上,而且又是和父親在一起,所以不敢。”
高通判很欣賞這位年輕人,他很守規矩,懂禮貌。經過核對名冊,發現果然與老人陳述的一致。
於是,高通判告訴老人:“這是你家好兒子。百姓當兵,子孫考試人學,按例不該禁止。何況他已經出繼他人,其父並不是差役。今天,我一並注銷你的役冊姓名,歸還你的兒子,好好培養吧。”
又對老人的次子說:“還你兄長,你們兄弟二人,要好好孝敬父親。”
三人感激萬分,諾諾連聲,拜謝而去。
當時,廬州知府是福州的張曲園先生,合肥縣令是陽湖的左杏莊先生,左杏莊後來官至湖北巡撫。
左杏莊先生聽說高通判這麼處理這件事後,對知府張曲園先生說:“高別駕做事,出人預料,有見識,有操守,不是等閑之輩啊!”
當天,知府張曲園先生和縣令左杏莊先生二人便拜訪了高通判。
交往中,互相之間禮貌有加。後來,高通判和左杏莊先生還成了好朋友。
到了第七天,高通判奉命押送官銀趕赴湖北。
從此,高通判便離開了廬州。
(4)為民請命豁免宿州租稅
宿州位於安徽省最北部,與蘇、魯、豫3省11個市縣接壤是淮海經濟協作區的核心城市之一,也是安徽省距離出海最近的城市。宿州為“舟車會聚,九州島島通衢之地”,“扼汴控淮,當南北衝要”,“跨汴阻淮,信江北一要地”,是著名的“中國酥梨之鄉”、“中國書畫藝術之鄉”、“中國書法藝術之鄉”、“中國馬戲之鄉”、“中國民間藝術(鍾馗畫)之鄉”、“中國觀賞石之鄉”、“泗州戲之鄉”。
然而,清朝嘉慶年間的安徽宿州,由於連年戰亂。當地百姓為了躲避戰亂之苦,被迫離鄉背井,大片的田地無人耕種。加之旱災、澇災、蟲災等各種自然災害,百姓民不聊生。
嘉慶七年(1802年)十二月二日,半夜,宿州教匪王潮名攻占州城,殺害官民,焚燒搶劫,死亡無數。巡撫親往剿寇。
這時,正好高通判護送飽銀從湖歸來。於是,巡撫命他同去剿寇。
十二月初十日,高通判到達宿州,官兵已於前兩天剿滅匪寇,收複了城池。
巡撫將剿匪及獲勝情況報告朝廷,救命高通判代為主持宿州政務,處理善後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