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湧動(2 / 2)

據說這血毒之法乃是血毒門的秘傳,由於過於歹毒,隻能曆代掌門代代相傳。但不知何故,傳到如今血毒門掌門血毒老人這一代竟然失傳了。也不知道這魔尊為何會身懷這等秘法,它與血毒門到底又有和關聯?這其中的隱秘除了黑袍人知道一星半點外,其餘的恐怕隻能隨著這位魔尊的封印一同被埋在了這山洞裏。

一念血毒之恐怖,黑袍人再不能自持姿態,赫然跪倒在地,哀求連連,讓魔尊饒過他這一次。態度卑賤低下,竟如一條喪家之犬。修道之人不能參破生死,自然畏懼死亡。但是,對於大多數修為達到一定境界的修真者而言,尊嚴與名聲卻比性命來得重要。而今,黑袍人將尊嚴全然拋棄,並非就是說他貪生怕死,而是因為那血毒之威著實恐怖。黑袍人那乞憐狀也不是裝出來的,那是發自內心的恐懼,確切的說是對血毒的恐懼。

見此,那血牆之上的魔尊張狂大笑,得意至極,似有一種傲然於世,眾生皆為螻蟻的姿態。笑聲回蕩在山洞內,經久不絕,聽得黑袍人頭皮發麻。

“此次便饒過了你,若有下次,定讓你永生活在血毒噬魂的痛苦當中。”笑聲剛斷,山洞內又蕩起魔尊蒼曆沙啞的聲音。

魔尊那肆虐的言語聽在黑袍人耳中卻猶如天籟一般,黑袍人聞之有如釋重負之感。黑袍人磕頭,如蒙受恩赦,滔滔不絕地將魔尊奉承了一番。

對於那些阿諛奉承之詞,魔尊默不作聲,似作‘洗耳恭聽’狀,又似置若無聞,全然不知其心中所想。待黑袍人語畢,卻迎來的是一片寂靜,弄得他好生心亂,不知如何是好。繼續說些逢迎的話?可惜他終究是個不善諂媚的人,能想到的好話已然說盡了。保持沉默?可眼前這份安靜對於他來說卻是一種折磨,那沉重的壓迫感差點讓他沒喘過氣來。

好在沉寂片刻之後,魔尊終於開口說話了:“這些恭維的話以後休要再說,本尊不愛聽。隻要你絕對忠誠於本尊,盡心盡力為本尊辦事,本尊自然會賜予你更多,就算幫你突破如今的境界也不算是難事。”

黑袍人如今的修為放在當今修真界來講,能夠出其左右的不過寥寥之數,一聽有望突破,參破生死,豈能不喜!自成為魔尊的奴仆以後,雖然不知道魔尊到底是何魔物,但他卻是知道這妖魔已經超出了他認知的範疇,他深信魔尊有能力幫助自己突破到那傳說中的境界。可能這其中的過程多有挫折,但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能突破到那傳說中的境界那是夢寐以求的事,他豈有不動心之理。人一旦有了欲望,難保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他如今依然被這種欲望衝昏了頭腦,再也顧不得許多。

黑袍人神情激動,徹底折服道:“屬下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很好!”魔尊對黑袍人的態度很是滿意,爽朗地說道。

“你先前所說,你與那秦峰兩敗俱傷,你逃了之後曾派人去探查過,不曾發現他的屍體。如此人物想必不會那麼容易死,如今天機令已經用掉,想要再將他尋出來就難了。”魔尊輕描淡寫,也不像是在感歎,隻是話語中稍有些遺憾。

黑袍人聞之逃之一字,頓時羞愧難當,自責道:“屬下無能!”

“罷了。”魔尊釋懷道,“你殺了他的妻子,他定然會想房社會尋你出來。若他再次出現,你若能將他擒下自然是好,若不能也不可輕易斷送了自身性命。”

魔尊若要脫困,對黑袍人還是有所依托的,他也不想這麼早就丟棄這枚棋子。這次黑袍人無功而返,他本意隻是稍加懲戒,卻不聊被黑袍人觸了怒焰,才有了前方的狠色。如今黑袍人對其心悅誠服,話自然不能說得過於苛刻。

“眼下本尊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去做,你隻要把這件事辦好就行了。”

黑袍人應聲道:“魔尊吩咐,屬下自當竭盡所能,萬死不辭。”

魔尊將所要做的事情吩咐細細吩咐於黑袍人之後,便讓其離開。黑袍人也不敢多問,應下便準備離去,轉身剛走兩步,突然回過頭來向魔尊詢問道:“魔尊,那血毒老人對我的身份已經有所猜忌,而且多次向我索要《血咒》的下篇功法,此事不知道如何處理?”

“他要就給他便是!”魔尊淡淡地說道。

“是。”黑袍人又向前方的血牆鞠了一躬道。說罷,黑袍人轉身疾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