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連譽沐浴完了，仔細刮了胡子，在衣櫥裏選了半天，挑了一身休閑的裝扮，乍一看哪裏像三十一歲，分明隻有二十五歲。他站在鏡子前自己滿意地點頭，拿起桌上唐赫準備好的紅酒和巧克力興衝衝坐出租車往莫言家去。
“叮咚”門鈴響了，連譽展開深情的笑容。門開了，陳碩的大餅臉陡然出現在眼前，連譽一愣。陳碩被拖開，莫言走出來說：“進來吧。”
連譽一看原來不是兩個人單獨約會，臉就拉長了，莫言有些愧疚，小聲說：“他們突然跑來的，我也不知道。”他這麼說，連譽心裏好過了一點，把禮物遞給莫言。莫言一看有巧克力，心裏喜歡，眼睛彎彎地衝連譽笑，把他讓進來，問：“咦，小饅頭呢？你沒帶它？”
連譽做恍然狀：“哎呀，走得急了，把它忘了。”
莫言笑笑說：“沒事，下次吧，今天它來了，還真沒地方。”
不大的客廳，陳碩、趙龍他們四個一個都不少，在打撲克，見連譽進來，大家點點頭打招呼，拖過馬紮給他坐。莫言對連譽說：“你先和他們玩兒著，我把菜做出來。”說著，進了廚房。
幾個人和連譽不熟，氣氛有些冷，連譽幹坐著，趙龍心眼兒好，湊過來教他打“保皇”，沒一會兒，客廳裏沸騰起來，不時有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莫言在廚房支著耳朵，聽得清楚。
媽的，老三，你也太笨了，他出四個“老K”，你為什麼不拆“2”上啊，直接揍死，要不然這局就串他們三糊了！
大叔，你比老五還豬啊，我都讓你了，你還看不出咱們是聯邦啊？你怎麼往死裏揍我呢！
喂，我說，葉大哥，葉大叔，我叫你葉大爺了，你拿著這麼多“大虎”不掛留著幹什麼呀！
……
連譽一開始忍著他們的數落默不作聲，打了幾把之後，越打越上癮，嘴裏開始反擊罵回去，急了英語、M國語一串串往外冒。
莫言笑眯眯的，邊切菜邊聽他們鬥嘴，覺得有趣極了。間隙裏，趙龍去陽台給女朋友回電話，幾個人坐著聊天等他，廚房裏傳出了香氣，連譽走到廚房門口。莫言正在炒菜，手肘一動一動，旁邊放著做好的幾道菜。
連譽細細地打量他，三年多，比起記憶中的穆郎，他長高了許多，也長了點肉，後背挺直，腰還是那麼細，被牛仔褲包裹著的臀，修長筆直的雙腿，單看身材要比他的麵容出色得多。
連譽當然知道他的身體有多麼誘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莫言猛地回頭，連譽差點兒被自己的涎水嗆到，莫言笑問：“餓了？口水都咽得‘咕咚’、‘咕咚’的。哥哥們別打了，收拾茶幾，開飯了！”他吆喝著說。
喝完了27瓶海雲啤酒，幾個人都扶著牆走路。李欣醉醺醺給弟兄幾個添酒，輪到莫言的杯子，陳碩醉得睜不開眼，還知道替莫言擋，說：“別、別讓老五喝了，他那個酒量，回頭咱們走了，他光剩在家……吐了。”
莫言嘻嘻笑，他們喝一杯，他喝半杯，都有了七份醉意。坐在連譽和陳碩中間，身子搖晃著一會兒往左邊倒，一會兒往右邊倒。連譽幹脆把他拽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沒酒了。”李欣扒拉著空酒瓶子說。
“我下去買。”莫言搖晃著站起來。
四個人各舉起一根手指喊：“一捆！”
連譽連忙起來，說：“我去吧。”
莫言斜睨了他一眼，眉梢眼角透著醉意，說：“你？你知道哪兒有賣的嗎？”他搖晃著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