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光仿佛憑空出現,卻無光源,就那麼神奇地從兩丈高的地方憑空射出。
漸漸的,金光中出現了一滴綻放著五彩神光的鮮血,血珠緩緩旋轉著,似乎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林致遠凝視片刻,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這滴血……這滴血……
他抬起手,捏了幾個法訣,打了過去,隻片刻間,腦海清明,仿佛知道了點什麼。
這血是……聖靈之血?!!
沒錯,是聖靈之血!!
可以築基出聖靈道體的本命精血!!
聖靈道體是何等品級的道胎?
簡而言之,自混沌內外,古往今來,隻有一人擁有聖靈道體——那便是傳說中的至人娘娘,混元聖人,女媧!!
聖靈道體有多牛叉?
可以說,比先天道體高了不知多少籌,比之尤魔道體也是毫不遜色!!
在某方麵,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要以此血築基成功,隻要不是天意幹擾,隻要不是其它混元聖人出手,隻要不是尤魔親自搗亂,那是百分之百能成就大羅金仙果位。百分之百的與天地同壽,且永不受天人五衰之苦。
這是何等的牛叉?!
可是,這血能要嗎?
開玩笑啊,在聖靈秘陵裏,拿了聖靈之血去築個聖靈道體,那女媧怎麼看?
所以,林致遠強忍著誘惑,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轉頭就要離開。
可是,他剛一轉身,那滴聖靈之血一晃,卻跑到他前麵。
林致遠愣了愣,側過身子想避開,但那聖靈之血也是輕輕一轉,又來到他的正麵。
林致遠無語了,猛地一個轉身,想跑掉,但那聖靈之血似乎看上他了,硬上飛到他麵前,好端端地呆著,等著他來取。
林致遠臉色一變,猛地跪倒在地上,五體投地,大呼:“娘娘慈悲,小子根基淺薄,資質駑鈍,無德無能,不敢受此等聖血。”
林致遠不笨,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定是有人在背後動的手腳。
有誰敢拿著聖靈之血放在他麵前晃悠,逼著他收下這血?除了女媧和鴻鈞,再無他人。但鴻鈞會這麼無聊地讓女媧讓血?那不可能。
所以,隻能是女媧出手。
可是,正因為是女媧出手,這血,林致遠才不敢收。
一旦收了,他便要築出聖靈道體,便會分去女媧的部份氣運,那日後,要如何才還得起這因果?
所以,林致遠毫不猶豫就拜倒了。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卻拜得天地父母——先有女媧造人,然後才有人族,所以女媧為人族之母,拜她也不算虧了。
林致遠伏在地上,半晌不見動靜,正要抬頭,忽然聽見一聲微微歎息,歎息中充滿著無奈,充滿著溫柔與慈愛。
接著,麵前金光大盛,一個白衣女子從中走了出來。
林致遠略看一眼,卻見這女子二十年華,但雙眸中的神采,卻蘊著無邊的智慧,似靈動,又似滄桑,似有溫柔悲憫之意,又似看穿一切,帶著俱無所謂的淡淡冷漠。
“這定是女媧娘娘了。”
林致遠想著,女媧卻站在他側麵,不受這一拜。右手一揮,一股不知來源的神秘力量將林致遠托了起來。
“林道友,無須如此多禮。”
道友?!!
林致遠感到頭皮一陣發炸。
有所謂“聖人之下,皆為螻蟻”的說法。女媧為聖人,蒼生於其眼中,當與螻蟻無異。但卻稱林致遠為道友,是為平等對話,這也太古怪太詭異了。
林致遠躬身:“不敢當得娘娘這般稱呼。”
女媧道:“道友,為何不受這聖靈之血?”
林致遠苦笑道:“在下根基淺薄,資質駑鈍,無德無能,實不敢受。”
“好罷,不受也可,你卻須將締落藤還來。”
“締落藤?”林致遠想到靈根中的那條綠藤,道:“此物自行鑽入在下體內,也不知如何取出,娘娘但請拿去。”
“此等聖物,豈能說取走便取走的?想當年,東皇太一手中的混沌鍾,哪位混元聖人不想得之?可有人敢奪?非是不敢奪,實不能奪也。”
“呃,那在下自動放棄那締落藤,娘娘幫忙則個……”
“請恕本宮無能。”
林致遠一噎。
女媧卻是戲謔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你何以不受那聖靈之血,無非擔心日後難以還回這番因果罷了。”
“娘娘明見。”
“嗯,若是我答應,日後你隻須幫我辦三件力所能及的事,便算還了這番因果,那又如何?”
林致遠一聽,大為心動。三件力所能及的事,那倒倒合算。但轉念又想:混元聖人最懂得算計,若是這番入了局,那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