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去往北京路上,微風吹過,路上一個挑柴的大媽吸引了我,我看著她,她彎著腰吃力的往前走,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我回憶起了以前的點點滴滴,整個人沉浸在那段悲傷的過往……
“修之於身,其德乃真;修之於家,其德乃餘;修之於鄉,其德乃長;修之於邦,其德乃豐;修之於天下,其德乃普。”
清晨,大山腳下,清風陣陣,一片鳥語花香,一戶簡陋的茅草屋中,傳來朗朗讀書聲,一位梳著長辮的青年手捧書卷,搖頭換腦,沉醉於書中。青年家中甚是清貧,家中隻有一個母親,母子二人相依為命,隻有寥寥幾畝薄地,山中荒蕪,能種的地並不多,青年每日以砍柴賣到鎮上補貼家用,青年酷愛詩詞,母親有心節衣縮食,供讀青年,雖然青年勤奮,奈何資質平庸,考取童子試了好幾次,才勉強過關,幾次正試落第,母親也略感疲憊,勸他安心務農。
吃過飯後,母親叫道:
“謙兒,你別磨磨唧唧了,趕快去山中砍點柴火扛到鎮上去賣掉,買點油鹽回來。”母親暗暗歎了口氣,心想這窮人莫想富,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安心過日子吧。
青年就是我,名叫李謙,當初取這名字的時候,就是想讓我為人處世,以謙讓為先。
我急忙應了一聲,拿起鐮刀和扁擔,口中朗朗背誦著詩句。低頭往山上走去。山中鳥語花香,現在還早,空氣很清新,晨風吹著還很涼爽,過一會太陽出來,到時候就酷熱難當了,我趕緊爬上山去,累得氣喘籲籲,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然後手腳麻利的把那些比較直的枝條砍掉收攏。不一會兒太陽出來了,我的頭上冒出汗珠。我用手抹掉汗珠,繼續低頭幹活,太陽把曬得我頭暈暈的,小半天功夫,已經砍了兩捆不少的柴草,我把柴捆起來挑到肩上,沉了沉氣,舉步艱難的往山下走去。山路崎嶇,柴草很重,我的腰被壓得彎彎的,我彎腰顧著看腳下小徑,走得極快,卻不想前麵轉彎過來幾個人,他們是羅員外家的小少爺,羅少爺帶著女眷和仆人,上山來遊玩。羅少爺走在前麵,一個照麵差點撞上,嚇了羅少爺一跳,他急忙後退了幾步躲開來,氣極暴跳地罵道:“死窮酸,這麼不長眼,你們給我上去教訓教訓他。”說完他對家丁指了指我。
家丁一湧而上,打得我措手不及。我連連道歉,一個惡丁拿起一塊石頭,對著我的頭上一拍,我的頭上流下血來,我慌不擇路的往路旁逃跑。沒意識到路旁已經是個極陡極高的坡,我一下子覺得天旋地轉,從山上滾落下來,落地後我傷痕累累,滾落的時候許多樹跟和利刺劃破了我的皮膚,雙腳撞在石頭上。我躺在地上昏迷過去,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全身動彈不了,感覺自己的兩條腿好像摔斷了,我的手微微顫抖著的想要爬起來,腿上劇烈的疼痛使我忍不住叫喚起來。我躺在地上不住的喘著氣,休息了好一會兒,我用手往前爬去,一點點的往家的方向爬去,每爬一步,巨大的疼痛讓我不得不停下來。周圍一片黑茫茫的。偶爾傳來幾聲茲茲聲,我忍著劇痛一路爬行,爬了一段路,突然聽到山上傳來母親的叫喊聲,我看到山上有一點火光,我答應了一聲。母親聽到了,很快跑下來。
母親看到兒子很晚還不回來,去山上找我了。她爬過了幾個山頭,也沒見著我,那時候我躺在茅草叢裏,母親根本發現不了我。母親過來看到兒子滿身是血傷痕累累,衣服已經劃得破破爛爛,大腿奇怪的彎曲著,
母親的眼淚掉下來,她哭喊著這是怎麼回事啊,早上好好的出來,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她過去想扶我。我攔了一下她說:“別,疼。”
母親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流著眼淚說那也不能總在這裏待著呀,這附近也沒有人,母親俯下身來對我說:“你忍著點,我背你回去,你忍得了嗎?”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母親背起我的時候,疼痛幾乎讓我昏過去,我硬咬著牙堅持著。
母親背起了自己養育了18年的兒子,腳步一步步的往家裏邁。有幾次她堅持不住了,她嬌小的身軀背著兒子,非常的吃力,她堅持不了的時候就對自己說,兒子很疼,自己不能放他下來,他很疼。
終於遠遠的看到了自己的家,我對她說:“放我下來,你休息一下吧。”
母親搖搖頭說馬上到了,她終於把兒子背了回來,把我放在床上,我疼得抽了一口氣,我盡量不讓自己叫喚,免得母親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