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此身何用(1 / 2)

地下室,老板娘被扼住喉嚨高高舉起,兩隻腳胡亂踢踹,卻沒辦法給身體找到支撐,隻能從胸腔裏硬擠出些沒有意義的音節。

韓鎮一手高舉,正捏著老板娘的脖子。隻要稍微加力,老板娘就會頸斷筋折,但他卻留著一分力氣,讓老板娘始終處於昏迷前的一步,極端難受卻又意識清醒。

就在剛才,老板娘正準備割斷韓鎮血肉模糊的左腿,沒想到,韓鎮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翻身而起,一拳轟飛了快速旋轉中的圓形刀片,還一把卡住老板娘的脖子。

韓鎮再次從神秘的冷熱交替中得到力量,這些力量源源不斷地從血液中翻滾而出,充滿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韓鎮隻覺得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精力,而且越積越多,漲得難受,他需要盡快找到宣泄的途徑。否則,一旦體內積聚的能量超過承受極限,他的身體都會因此爆裂開來。

韓鎮的心頭始終保持一絲清明,遏製著將老板娘撕成碎片的衝動。他隻想知道關於皮帶的消息,而不是一個隻憑本能瘋狂殺戮的機器。

於是,他看著在空中掙紮的老板娘,緩緩問道:“皮帶為誰工作?”

老板娘的嘴無力地張合,隻能發出“呃”的聲音。

韓鎮稍稍鬆了一下手。

老板娘猛烈地喘息,幹癟的肺部貪婪地吸允著空氣,她從沒經曆過這麼可怕的折磨,相比之下,她自以為殘忍的手段簡直太小兒科了。隻有處在死亡邊緣的時刻,她才能深切體驗到自己對生命的渴望。這種絕望和希望強烈交織的刺激,可以輕易擊潰人類的意誌。

隻是要做到這種程度,讓人在將死不死的狀態長久停留並且始終保持著思維的延續,實在太難太難,就算最精密的儀器也無法做到。隻能說無限地接近這個目標,卻不能百分百地實現。

韓鎮所做的卻違背了科學常識,他在扼住對方脖子的一瞬似乎和老板娘建立了某種聯係,他能清晰地“感受”老板娘肉體和精神的每一點變化,甚至他對老板娘身體的認識都超過了她自身,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怎樣才能帶給對方最深入靈魂的刺激,讓對方根本沒有力量抗拒。

這個意外的能力,讓韓鎮有些疑惑。之前,他和對手的衝突並沒有直接的肢體接觸,往往還沒碰到對方就被刀棍砍在身上,要麼自己幹掉對手,要麼被對手製服。他從沒想過,自己日漸麻木的肢體竟然能通過他人身體來獲得感知。這意味著什麼?韓鎮一時也想不明白。

老板娘快速地說出了一個人名,這是她無意中從皮帶講電話時對方的聲音中聽到的,好像和皮帶最近接的買賣有關,再多的就不知道了,皮帶從來都對自己做的事情守口如瓶。

“劉星。”

韓鎮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裏,手指一緊,老板娘昏迷過去,栽倒在地。韓鎮看著自己的手,像看著一件遙遠的玩偶模型,木木的感覺,好像每受一次傷,身體的感覺就會消失一分。

現在,他已經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和身體,就連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也若有若無。自然地,他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大腿和身上已經凝固的傷口,並不覺得疼痛。

也許,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吧。

韓鎮順著台階往上走去,他的腿多少有些不便,身影顯得孤單、蕭瑟。

回到地麵,韓鎮抬頭看向樓上,剛才扼著老板娘的脖子,他清晰地聽到樓上傳來的慘叫。

既然上天給了我這副奇怪的身體,那麼就讓我用它去做些有用的事吧。韓鎮默默地說。

樓上的房間,一聲聲沉悶的轟砸聲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每一響都如同鞭撻在靈魂之上。剛才被獨臂少女勒住脖頸的粗壯漢子手握一根長長的橡膠皮輥,狠狠砸在仰麵躺在床墊上的少女身上。

少女僅有的一隻手臂死死摳住床墊邊緣,渾身上下被抽打得如同飄在水麵的麻袋。但奇怪的是,雖然壯漢的皮輥重若千鈞般砸在少女身上,但卻沒有出現血肉迸流的淒慘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