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工地常常需要雷管炸開山體的巨石,這輛車正是運送雷管的貨車。
少女毫不猶豫地打開車廂門,裏麵橫立著三排鐵架,雷管就存放在上麵,隻是現在空空如也。
吃力地將韓鎮架起來,少女隻能用一隻手和身體的力量把他頂進車廂。隨後,又飛快地把板車拆散,四個軲轆扔進車廂,隻剩一塊木板丟在地上,讓人看不出痕跡。
做完這一切,少女稍稍吐了口氣,自己也爬進車廂,並關上車門。
這時候,門口的泥頭車轟鳴著駛向遠方,看守大門的工人們陸續返回,兩個人拉著鐵門緩緩關閉。沒人注意到,這輛白天運輸雷管的貨車旁多了一塊木板。
市公安局會議室,煙霧彌漫,已是淩晨四點。這時候,本該是睡得最沉、最香,但這裏卻熱鬧的如同市場。
一個膀大腰圓、麵目冷峻的男人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他手中高舉著一遝材料,狠狠地朝桌子砸去。
“嗙”的一聲,文件在空中散成一片。
“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男人大喊,他的眼裏幾乎冒出火來,“不到十天,啊?不到十天,死的人比過去一年的都多!而且越殺越多!二十七條人命!”
男人的吼聲在會議室久久回蕩,其他人紛紛低頭,各自做著手頭的事兒,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會議桌對麵,劉剛仰著頭,眼神平靜地看著坐在對麵的刑警支隊長,不知想些什麼。
“劉剛!”刑警支隊長大喝,“你給我解釋解釋,一個高三學生,一口氣殺了27個人,每次殺完人還能從容逃走!建國以來,這都是第一宗了!”
“老譚,你先冷靜冷靜。”支隊長身旁一個幹瘦的男人勸到,他是支隊長老譚的搭檔,政委張闖,“小劉他們已經連續幹了這麼久,別再給他們壓力了。”
張闖是老牌的公安大學畢業生,幹了一輩子刑偵,從基層科員一步步成為市局刑偵支隊政委,人品和能力得到全局上下一致公認,他說的話,支隊長不能不聽。
“哼。”老譚氣呼呼地指了指劉剛,“要不是政委給你們說好話,我……”
“報告!”一聲響亮的彙報聲在會議室門口響起,一個見習民警忐忑不安地站在那兒。
“什麼事?”劉剛知道,這小夥子是剛招入警隊的新警,叫田剛。
“報告劉隊,剛才,城區三個城中村同時發生火災,兩人死亡,八人受傷。消防支隊反饋消息,死者全是死於槍傷,然後焚屍。分局刑警隊和法醫已經過去了。”
“哦?”劉剛大吃一驚,這幾天究竟怎麼了,惡性案件一宗接著一宗,簡直跟警匪片裏演得一樣了,“死者身份呢?”
“還在查證中,但是確認了一個女性,叫艾芸芸,道上叫她老板娘、艾瑪。是王海的手下。”田剛彙報道。
“什麼!”劉剛驚得站了起來,整個會議室都炸開了鍋。
“艾瑪死了?”劉剛自言自語道,“不合理啊!”
“小劉,你還是趕過去看看吧。”張闖的眉頭深深鎖了起來,“不要有壓力,大膽推敲、不放過每一個細節。上麵的壓力,老譚和我給你頂著。”
“是,政委!”劉剛立正大吼。叫上專案組幾名同事,匆匆離去。
“老張,明天部裏和省廳的專家就到了,現在又出了事兒,我怕這個壓力,我們承受不住啊!”譚支隊長聲音緩下來,疲憊地歎了口氣。
“沒事兒。弟兄們已經逼得夠緊了,再給壓力會適得其反。”張闖拿出火機,給老譚點上煙,又給自己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小劉的方向是對的,這不是一個中學生能幹的事兒。現在艾瑪死了,我看這是幾個勢力在較勁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