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上麵突然掛下來一個腦袋，那人扶著欄杆，頭發一顛一顛的，倒立的笑臉看著頗為滑稽。“我叫劉西，你叫什麼？”
“周南。”
周南看著他，說了自己的名字，繼而轉頭看向窗外。
窗很高，臨著有棵樹，樹上知了“鳥鳥”直叫，劉西坐過的位置有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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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西輕手輕腳地往下爬。
腳著地的那刻停了一下，目光自然地落在下鋪那人熟睡的臉上。
周南睡著的樣子很安靜。雖然他平常也安靜，但遠沒有這麼平和。
怎麼長的啊這是。
眼睛——閉上了看不見，睫毛TM的那麼長；
鼻梁秀挺——不知道有沒有出氣；
嘴微微開啟——為什麼就不會掉皮呢？
手指修長，擺在胸口位置，輕輕起伏，安分守己。
——他會用哪個手擼管，左手還是右手？
劉西默默看了一會，看得比往常久了點。
暑假，其他人都回家了，寢室裏隻有他和周南，劉西覺得自己可以放肆一點，然後又想到一個事。
周南是個很愛靜的人，但自己每晚這麼上上下下，他卻並沒有因此換到另一頭睡。
劉西一邊想一邊視線回溯，正對上周南睜開的雙眼。
是的，三更半夜的，周南睜了眼。
那眼烏漆麻黑，比夜還黑。
白天不懂夜的黑。
“你幹嘛呢？”周南問得很平靜。
我幹嘛呢？劉西呆在那裏，心裏咆哮，我傻逼了唄！
“我，上廁所。”
劉西說著又開始往上爬。
周南突然伸手，抓住了他上跨的腳腕。
劉西著實受了驚嚇，盯著兩人接觸的位置。
會融化吧？
“廁所在上麵？”周南又問。
你妹。
為什麼突然話這麼多？難道是在夢遊？
劉西幹笑一聲。“我上完了。”
話音剛落，周南的手已從他腕上拿開，轉停在他的下腹部位，重重一摁。“那這裏怎麼還鼓鼓的？”
劉西“嗷”的一聲，在周南鬆手後三下兩下上了床。
這一晚劉西自然又失眠了，但他並沒有多餘精力思考，盡憋尿了。
接下來幾天，劉西晚上都不敢再喝水。
周南沒有任何異常，還是那樣冷淡。
看書，吃飯，洗澡。有時候劉西跟他一起，有時候不。
劉西開始懷疑那晚的事大概是幻覺，然後就又忍不住了。
這夜，劉西先探頭往下觀望了很久，朦朧視野裏周南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趴在那裏，隻露出半邊臉，一個手擱在臉側。
劉西躡手躡腳地下去，默默站在床頭，然後又默默蹲下。
隻有半邊臉，但還是等量的好看。
劉西屏住呼吸，嚐試著靠近了一厘米，兩厘米，三厘米。
那人的眉眼離他這麼近，嘴裏呼出的氣似乎吹拂到他臉上。
劉西貪婪地看著，不知不覺就忘了屏吸。
周南就在這個時候睜開眼，對近在咫尺的劉西說：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親我？”
劉西石化了。
神獸已經被喚醒，他沒有MT，沒有奶，裝備紅了，完全不是對手。
周南看他發懵，皺了皺眉，突然伸手摟過他的脖子，劉西避之不及，兩人的嘴靠在一起。
周南的唇貼著他的。
“你不親我，那我親你了。”
五分鍾後，劉西發現自己不但恐高，還有心髒病。
周南把他拖上床，扣著他的手問：“為什麼要我在下麵？”
失去思考能力的劉西很老實地回答：“這樣我低頭就能看見你。”
我想一低頭就能看見你。
周南專注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笑了。
劉西仿佛又回到初見那天，陽光那麼刺眼。
“傻子，其實我喜歡在上麵。”周南說著，翻身壓住了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