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沉睡的獅子醒了,它的爪掌所及之處將所向披靡,但它同時也殺死了溫柔的少年。
“你是誰?你不是修斯,修斯呢?他在哪裏?!”簡劇烈的掙紮著,他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可笑,但修斯幾乎笑得直不起腰,已經不知道他是在笑簡還是在笑他自己。
“醒來啊,醒來啊。”昏暗下簡看不清什麼,握拳,緊緊的握拳。他反反複複的說“醒來啊,醒來啊。”他的聲音輕得像遊魚劃開水的波紋。
真的很殘忍啊......
“你喜歡一直微笑的我嗎?”
“簡,我又調了新的酒,一起去嚐嚐吧。”
如果蝴蝶要在黑暗中飛舞,那麼它要如何才能不再留戀聽不見的掌聲?而那時候,你能守護的東西還能在掌握之中嗎?
...所以我選擇毀滅。
幾個仆人鋪好了自帶的桌布,端著十足隆重的儀式感,擺上純銀的餐具,最後在嘉倫的注視下插好最後一支玫瑰,躬身退了出去。
嘉倫微笑著倒了一杯酒,他的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擁抱情人,清冽的香味飄入鼻腔,他深深的嗅了一口,這樣的表情像個生日的孩子,即將伸出手拆開他心儀已久的禮物。他掃過桌麵馥鬱的食物,帶著冰露的玫瑰,泛著光澤的餐具,他一直巡視到麵前的人時,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目光。因為他拆開的對象不是杯中的酒水,而是即將與他一起品嚐的男人。
“一起吃嗎?”今天的陽光是那樣好,能看見他整齊漂亮的睫毛。很好,昨天沒看清的今天可以補上,他的嘴角彎起一絲淡淡的冷笑。
修亞沉默了片刻,坐下。“可樂,罐裝的。”但是他等了半天都沒有動靜,隻看見嘉倫將一杯白葡萄酒輕輕的推了過來,似有催促的看著他。
“抱歉,我在工作時間從不飲酒。”
他瞥見嘉倫毫不意外的點點頭,說“這是修斯送來的。”
修亞幾乎是立刻接過酒杯,毫不猶豫的喝下去。
桌麵除了美食,還擺滿了烈酒,晚餐空腹飲用烈酒對身體的損傷很大,修亞因為工作以及自身的一點原因,這幾年幾乎是是滴酒未沾。修亞清空兩瓶威士忌後,腹部幾乎是燃燒般的灼熱,嘉倫詫異的看著他目光迷蒙的舔了舔嘴唇,呼吸之間帶上了一點酒味,嘉倫過了好一會,才慢慢抽開自己的皮帶。
他從來沒有玩過男人,因為他以前絕對沒想過一個男人可以用‘性感’詮釋,但他隻是伸出手指,從一開始描摹修亞的嘴唇,到深入口腔的翻攪,修亞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說不上是清醒還是真的喝高了,他慢慢的‘嗯’了一聲,口腔的熱氣噴在嘉倫的手指上,嘉倫緊張得懷疑這種情況是不是幻覺。
他有些局促和忐忑,但當他肆意的掃視過對方修長的身體,那種細微的慌張很快被洶湧而來的熱意給取代,他回憶到昨夜他壓在了修亞的身上,嘉倫清楚,他從不折腰的身體必將是柔軟的。這幾乎就是吸引他的一個漩渦,他一直惶恐過:修亞會是他的漩渦,但他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踏進這方禁地。
嘉倫看著修亞的嘴唇完全的放鬆了,微微張開的模樣有別於平時的隔閡模樣。他不由自主的離修亞更近了一點,一隻手拉過他的手腕,緊緊的箍住他的腰身,修亞的味道很幹淨,仔細看他甚至有一種堅硬到極致的脆弱,嘉倫彎下腰,撩起他的襯衫,幾乎是被吸引一樣來回撫摸著那種光滑的觸感。
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會流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但是透過修亞的眼睛,他看見了無比貪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