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你應該醒了。”
“...如果可以,這是個噩夢。”
修斯看著他,搖了搖頭“怎麼會呢,這裏是一張白紙,接下來就是我寫劇本的時候。”
他坐在簡的身邊,久久的凝視著他,“我的哥哥...修亞”他頓了頓“他一直是我最崇敬的人,很多女孩子喜歡他,就連爸爸媽媽也更喜歡他,希望他成為一個出色的調酒師。”
他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可是哥哥不喜歡這些。優秀的小孩容易被人原諒,而比較次的我理所當然的繼承了父親的酒技。”
簡默默的聽他說著,這麼多年修斯總是一臉溫和的對他說著“你嚐嚐我調的酒”時,他要懷著怎樣的心情...簡的眼裏不免閃過一絲兔死狐悲的情愫。
“可是有一天我的父親病死了,整個家隻有我的母親...很多女孩子歡迎哥哥倒插過去,哥哥拒絕了。我就比較慘,別人擔心我會夭折,讓女孩子離我更遠了。”修斯自己有點想笑,但是笑不出。
“而我的母親,一直有非常多的男人追求她,她總是說‘已經有很優秀的孩子們了啊’的理由推托...後來,她死了。”修斯的眼睛裏看不出情緒的波動,簡其實覺得修斯這樣的人是沒有童年的,他似乎從來沒有天真過的歲月,好像眼前的身體隻是沒有在時間裏腐朽。
“其實我和我的哥哥都很愛他。”他頓了頓,表情上看不出來他所謂的“很愛”
修斯的臉上還帶著回憶的溫度,他垂下頭撥弄自己的長發,把它們一點點纏在手指上,然後一圈圈解開,他沉默了半響,簡幾乎以為他已經要結束這個話題時,他猛然抬起頭,如同牧師為死者祈禱一樣現出木然平靜的表情。
“她是吞槍自殺的,我就在旁邊,當時我的手裏還握著一罐沒開的可樂,看見我的媽媽要死了,我隻是走過去,幫助她扣動扳機,因為她的手抖得太厲害。然後我開好可樂一口一口喝光它們,當時的硝煙味好重,還有血腥味,一個人原來可以有那麼多血的,我現在殺了那麼多人都沒有我媽媽死時的多。”他平淡無波的陳述著,可那清淺的眼神突然崩潰了,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劃。
“有這麼多?還是這麼多?”他‘咯咯咯’地笑起來,轉頭對空無一物的空氣笑道“我記不清了。”他的口氣仿佛對著另一個人說話,帶著孩子撒嬌的天真。
“我隻是想和哥哥在一起啊。”
這種不合時宜的天真詭異而恐怖,簡知道麵對瀕臨奔潰的人應該減少和他對話,避免任何的刺激。
“簡,這棟空樓明天就要炸了。”修斯看著一地陽光,疲憊的說“如果哥哥不來,那我就湊合著和你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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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倫粗暴的扯下修亞淩亂的襯衫,繼續俯下身細細的打量他,從他銀白的短發一直看到他恢複一絲清醒的眼睛,“做不做?”
修亞的臉一下子全紅了,他默默的吸著氣,眼睛盯著窗口邊的一片樹葉。
嘉倫笑了笑,有條不紊的分開他的雙膝,隔著外褲蹭了蹭,提高了聲音道“修亞,你為什麼從來都不會覺得:修斯不喜歡任何人,他之所以會喜歡你,不過是害怕孤獨。”
修亞的後背強烈的戰栗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尷尬的癱軟在嘉倫的臂彎中,而腹部有一種混亂的力量重重的直衝而下,他幾乎難以集中精神,嘉倫微笑著把他壓在桌邊,看著他英挺的臉在正午的陽光裏有一種隨時會消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