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修亞,你帶著我送你的尾戒四年了,卻為什麼不肯成全自己呢?”
“我喜歡戴尾戒。”
嘉倫無聲的歎息了一下,摟緊了修亞,他用舌尖舔了舔牙齒,在他耳邊繼續說“我遇見的是不是你?”
“是白鴿。”
“你是不是白鴿。”
修亞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似乎在看一個笑話。
“不是文字遊戲,而是那年的單子根本就是由兩個人完成的,對不對?”
修亞猛然睜大眼睛,他躊躇了很久,突然捏住嘉倫的下巴,咬牙道:“現在想幹,那就隨意。”
窗外的玉蘭樹有些遮住了陽光,樹影在地麵影影倬倬,一會兒就亂了。嘉倫想起小時候在輪船上看過海麵上漂蕩的浮冰,在海藍色的海水中沉沉浮浮,嘉倫隔著冰看著浮出水麵的海豚,那時候光就照向海上的浮冰...他這才想起修亞的眼睛,他根本不像大海,而像海麵隨時會消失的薄冰,又冷又明亮。
嘉倫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他在心裏盤算了一會兒,很快就無聲的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一把拉下修亞的長褲,露出他筆直堅實的腿,用指尖順著他的收斂而下的腹部曲線輕撫,那種突如其來的燥熱就像廝殺前奏般高懸不下,卻又奇異的,好像回到最年少的恍惚萌動。
必須要把這種感覺定義為恐懼產生的無謂和意亂情迷,而且如雲霄飛車一樣的極速俯衝,每一次重重的落下,抬起,帶著絮亂旋律的撩撥,如果SEX是以‘愛’之名的一場絕對性質的侵犯,那麼銘記住痛苦會讓‘愛’更加的深刻。
就像一架安靜的風琴,你要狠狠的奏響它,他才會和你發出共鳴,於此,真正的欲望不是戳一下就能解決的事,你要狠狠的刺下去,持續不斷的解決一切,肆無忌憚的用喉嚨深處發出低吼,還要逼迫他和你產生饑渴,小時候那把一直不能和鋼琴產生共鳴的風琴——
現在一切都奏響了。
他按著修亞,看著他因為不適而有一些痛苦的臉,沙啞的說“現在你真的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白癡。”修亞說。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白癡,我們兩個白癡在一起。”嘉倫說。
修斯靜靜的站在窗邊,他已經被深深的絕望所吞噬,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臉上還帶著微笑。
簡看著夕陽一點點沉下去,盡管他知道麵前站著的抑鬱而恐怖的怪物才是修斯。可他還是不會拒絕他向自己一步步走過來,就像他不會拒絕三年前的那個細細的雨夜,一個眉目逼人的少年慢慢的推開了他的門,語氣似乎有些弱弱的,他握著長柄黑傘站在他的麵前,可總有細密的雨水不停地從他的劉海上垂落,他穿了一身暗色的長風衣,係了一條Burberry懷舊風的格子圍巾,望著青銅色的天空,似乎在微笑。
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人?都說現在是個看臉的世界,簡苦中作樂的想,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全世界都該圍著修斯轉,可他的記憶裏修斯似乎永遠隻能安靜的呆在角落,一個人在他的小世界裏忙忙碌碌的,偶爾會微笑著回過頭,說“簡你來啦?”
“錯了”簡低聲說“如果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喜歡修亞嗎?”
修斯搖了搖頭,這個答案他已經思考過很多次,每一次的答案就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