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也曾出賣良心(2)(1 / 2)

“以後,我們再也不能做未成年人的生意了!”我隻好對黃瓦這樣說,黃瓦凝重地對我點了點頭,可是我不知道,這點頭是敷衍,還是肯定了我的意見。

我隻有祈求上蒼,別作孽了,讓我的內心安寧一些吧!

4.做了腎切除,以後就不能戀愛了少傑的手術在早晨八點進行。早早的,少傑就已經來到了醫院,等待著摘除腎髒的準備。

看到我臉色不好,少傑故作輕鬆的表情,還像個大孩子一樣,拍拍我的肩說:“賈妮,別甩著個臉,我可沒欠你錢啊。”

他不說錢也罷了,一說錢,我更加心疼地落下了淚水,要是他知道了我們用他鮮活的腎髒得到的是四百萬,是他自己所得的幾十倍時,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關於供體營的中介費用,對於供體來說永遠是個秘密。供體營的老板,還有黃山,包括我,永遠都不會說出我們得了多少。相反,我們還會告訴他,這期間你的檢查費、後期醫療費,還有營養費已經把中介費花得所剩無幾,我們還會告訴他,上次一個供體,我們還倒貼了不少錢呢!

少傑還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孩子,對於多付給他的五萬元感激不盡,他還一直拉著我的手,叫我好姐姐,說沒想到這輩子會得到這麼多的錢。

這輩子?他才十七歲,就這麼輕易地認為十萬元是一個多麼高的數字!

當他長大了,當他有了二十萬、三十萬甚至一百萬的時候,他就會知道,十萬這個數字,是多麼地少,與自己所付出的健康是多麼地不成比例!

七點半,準備工作已經有條不紊地開始,黃瓦也在醫院裏恭候,四百萬對於他,也不是一個小數字。張望的家人已經把另三百萬準備好,按規定,少傑進了手術室一個小時之後,三百萬準時打到黃瓦的銀行卡上。

黃瓦也沒事閑著,對於供體營來說,好不容易逮著一個肯出大價錢的客戶,這是難得遇到的。平常做一個供體的中介,除了供體得到的紅包,民意居也就剩下幾萬的利潤,幾萬也許對於一般人來說,不是一個小數字了,可是對於大老板來說,這隻是九牛一毛,不痛不癢。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越是緊張的時候,錯亂也就來了,一個女人聲嘶力竭地喊叫:“少傑,我的兒啊!”

我們所有的目光都向著階梯口瞅去,隻見一個神情憔悴的中年女人一邊哭著一邊跑了過來,這個時候,我已經意料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我的心怦怦地跳得無比緊張,甚至我有一點點竊喜。這種心情真是矛盾,我既盼著她來,又希望她別來。

因為她不是別人,正是少傑的母親。

“媽——我不是告訴你,別來嗎!”少傑跑到媽媽身邊,有些責怪的口氣。

“啪!”隻聽得一聲脆響,女人已經打了少傑一個耳光,可是緊接著她就又抱住了少傑,哭了起來:“我的兒啊,你咋那麼傻啊,你知道你才多大嗎?就是把媽的腎割了,我也不想讓你缺個腎啊!”

女人哭完了,拉著少傑就要走。少傑還掙脫媽媽的手掌:“我已經答應了,媽,你不能讓我做一個沒有信用的男人。”可是他母親的力道太大了,簡直在硬扯著他走,那樣地決絕和果斷,好像拽緊的不是兒子的手,而是兒子的生命,遲一步兒子就會沒命了。

“那個阿姨,你慢走,你家少傑還欠我們錢呢!”

不知什麼時候,黃山走到了那個母親身邊,厚臉皮地稱呼人家為阿姨,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

黃山像尊鐵塔,擋住了那對母子,並且有理有據地說:“少傑欠我們一百萬,這是我們事先訂好的合同!”

說著,黃山從衣兜裏拿出一張紙,上麵有當初和少傑立下的協議,也的確有少傑的手印。

這也是我們供體營為了防止供體臨陣反悔而采取的一些手段,還別說,別看就這麼一張普通的協議,很多供體都被這個合同嚇到了,即使臨陣反悔的,也因為支付不起一百萬的違約金,而不得不采取手術,捐獻器官。

其實,這合同也就嚇唬膽小的人罷了,真的拿到法庭上,別說不算數,我們供體營也會受到嚴懲。

畢竟供體營的開展是秘密進行的。比如我們的民意居供體營,偶爾就會在市報上,打上某個房介,或者旅行社的牌子做做宣傳。不知道的,還以為民意居是一個合法的企業。至於在街邊電線杆子上的秘密宣傳海報,那才是我們的本來麵目。

還有馬麗亞所在的銷魂居,就是打著養老院的招牌,進行豢養供體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