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天,我說想去探望馬麗亞,他聽而不聞,無動於衷。
我惱怒地揪住了黃瓦的手腕:“你讓我去看看我的朋友,我朋友的孩子病了,我去看看!”
我的樣子一點也不淑女,此刻,我倆坐在一起,一點也看不出來,我們曾經是生活在一起的準夫妻。
可能我的樣子震撼了他,他徐徐把車停下,從兜裏掏出一包萬寶路,啪的用打火機點燃了,吐了一口煙圈才說:“你去吧,明天我再接你。”
我二話沒說,打開車門,跳下車子。臨走我還略帶諷刺地說了一句:
“你放心,我是不會逃跑的!”
車窗內,煙霧繚繞,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佘老大的銷魂居自從被馬麗亞接手後,現在的名字叫做“合家樂”。周揚把以前自己供體營的幾個供體也搬到了銷魂居裏,產業擴大了,周揚現在儼然已經成了老板的架勢。
從黃瓦的車上下來後,我重新打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就來到了銷魂居。
門口的保鏢都換了,想來是周揚擔心以前的隨從不聽從自己,索性就把佘老大的保鏢都撤了。
依舊是比較老舊的住宅樓,雖說最近樓市漲價,佘老大臨死前留下的這塊地皮,已經增值數十倍,價值一百多萬。所以,當我看到周揚油頭粉麵,衣著打扮像一個老板的派頭時,我一點也不驚訝。
我隻是心想,真是便宜你了。周揚,佘老大詭計多端,他到死也沒想到銷魂居會落到一個吃軟飯的混混手裏。
周揚沒想到我會來,看到我的時候,正在和一個模樣還算周正的女人說話。看樣子,周揚仍舊是改不了吃屎,馬麗亞肯定沒在供體營,否則他不會這麼放肆。
“賈妮,什麼風兒把你吹來啦?你不找我,我還正想找你。怎麼樣?我聽說那個耿文思快死了,早進了重症監護室了,可惜啊,一百萬泡了湯。”
周揚嘴下不積德,是一貫的毛病,和他計較也計較不過來。所以我隻是笑笑說:“耿文思可能還要活幾天,現在的確在重症監護室裏。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當有些人的犯罪行為被繩之以法後,會不會死在人家耿文思的前頭呢!”
周揚聽到我話裏有刺兒,不過他沒和我計較,仍舊保持著嘻哈的作風說:“賈妮,上次說真的,你沒逃出來,也算是可惜了。要是你出來了,沒準耿文思也不會進重症監護室了,也有可能早就得了五十萬了!活該我周揚不該發那筆財……嗬嗬。”
我無心聽他分析上次接應我逃跑的事件,要是真的逃,我現在已經算是逃出來了。黃瓦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在等著耿文思好轉,所以,他這次很放心地把我放走,也是知道我不會那麼輕易逃走。
我說:“周揚,我來這不是看你的,怎麼看不到馬麗亞?還有,蛇寶寶呢?”
“那孩子,吵得我晚上睡不好覺,見到我還不讓我抱,我都懷疑那是不是我周家的種了。”周揚說起那孩子,一臉的煩惱。
“馬麗亞到底去哪了?”我截住周揚的話頭,非常不滿他竟然對自己親生的孩子是那樣的態度。
正在我查詢馬麗亞結果的時候,好像是回應我的提問似的,馬麗亞竟然開著她那輛奇瑞,很歡快地回來了。
馬麗亞戴著一副玳瑁墨鏡,樣子顯得很酷。聽說她最近在減肥,比上一次見到的樣子,大有不同。
馬麗亞一看到我,興奮地從車上跳了下來,蛇寶寶頭上捂著一塊膠布,看樣子是剛剛從醫院輸了液回來。她見到我,露出了無邪的笑。
我把馬麗亞的蛇寶寶接在懷裏,然後隨著馬麗亞來到了她居住的臥室。
現今的馬麗亞,雖說和周揚已經同居了,可是馬麗亞說,回到佘老大的床上,卻和周揚睡在一起,她會做噩夢。所以她堅持和周揚開辟了另一間臥室,好在這所供體營的房間不少,除了供體們居住的宿舍,還剩下很多空房間。
周揚雖然很想在佘老大辦公的藤椅上行使行使家長的威風,不過,畢竟是心裏有愧,也不好意思躺在佘老大躺的大床上和馬麗亞溫存,畢竟這所供體營得到得不是很光明磊落。自己的女人,和佘老大睡了好幾年,得到這所房子和供體,這都是馬麗亞的功勞。
周揚知道我和馬麗亞見麵肯定會唧唧喳喳說很多知心話,所以也不忙著上樓,隻對馬麗亞扯著脖子喊了句:“我叫廚師給賈妮多做一份!”
馬麗亞笑嘻嘻地應了一聲,把墨鏡頂在頭頂,很休閑地把自己埋進了柔軟的沙發床裏,舒舒服服地說:“賈妮,我現在自由了!佘老大死後,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的,房子、供體,還有所有的錢,周揚馬上也會屬於我。他說馬上就和老婆離婚了,這次是真的要離了,沒有我,他也沒有這一切。我也和他挑明了,姑奶奶我現在是個富婆,養十個八個小白臉都不成問題。所以啊,周揚一聽就急了,他對我賭咒發誓,馬上就回老家和那個黃臉婆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