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黃的光下,她看到他冷漠的眉眼在自己身上停留,眼底毫無波瀾,平靜的如同一潭湖水,沒有氣憤,亦沒有喜悅。
宛如看到一個陌生人。
這不正是她自己想要的嗎?
可為什麼,真的這樣了,竟會覺得心痛到難以複加?
東清梧扭過頭使勁掙紮著手,掙紮不過的她氣急敗壞的流下淚來,那道視若無物的目光一直紮根在她身上,像是嘲笑。
我以為我夠堅強,卻輸得那麼絕望。
“哎喲哎喲,還急了。告訴你啊,這二位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少爺,你好好伺候啊——”男人一陣痛吼,甩開她的手,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牙印眼紅了,“你個臭女人敢咬我。”
“呸!”東清梧吐一口唾沫,側身就要走出去。
酒上了頭,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抓過東清梧,兩手拉著她的吊帶背心就要往下扯,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酒瓶當頭棒喝打了下來,液體流了滿臉,還有點點紅流。
東清梧抓著衣服後退好幾步,驚恐的看著男人抱著頭倒在地上,而後一隻腳狠狠踩上了他猙獰的臉,龍天堯俯身眯眼看他,聲音冷酷的好像地獄修羅。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龍、龍少。”
“龍少——”
“龍少!”
原本一直看戲喝酒的幾個人紛紛站了起來,不知道這位爺是怎麼了,玩的好好的呢怎麼就變臉了?
女人,誰是他的女人?
幾道目光齊刷刷看向東清梧,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的被突如其來的狀況一嚇也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個跟龍少因為一夜情結了婚的女人嘛!
殷紅的血液不斷從男人頭上流出,東清梧驚駭莫名的看著一地鮮血,腳下不斷後退,他,他不會把人打死了吧!
人還沒死,但龍天堯的確有把他活活打死的想法,他一撩襯衫從腰間摸出一把手槍,對準了男人的頭,不等他開槍,手就被人抱住。
“哥,你聽我說,這孫子交給我,交給我就行了。你看那兒,那兒,人都嚇傻了。”容留朝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大的東清梧努了努嘴,努力把那黑洞洞的槍口移開那人腦門,在這玩出人命可不好交代。
收回槍,龍天堯使勁又踩了下那人的臉,轉身拉著東清梧走出了包間。
“六少……”幾個人見最有地位跟身份的人出去了,想跟這位爺求求情,畢竟這趟出來是辦正事的,別鬧這麼大,鬧大了都不好辦。
“全他嗎閉嘴!惹急了信不信老子把你們一塊兒辦了都不用坐牢?”容留毫無溫度的掃視他們一圈,低頭,一腳踹上那人的肚子。
“算你有本事,我哥他五年多沒跟人動手了。你真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