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韓可初耍賴,在電話那邊說:“菲菲~~~~~~”
餘菲菲口氣惡劣:“幹嗎?”
“給一個晚安吻嘛”
餘菲菲僵硬半晌,破口大罵:“操!你丫有完沒完?”
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久了,自然就會發現他以前隱藏的許多麵,比如韓可初,很擅長耍無賴。
她一把按掉手機塞後腰褲兜裏去,簡歆年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問:“韓可初?”
餘菲菲裝沒聽見。
“你不用顧忌我,我沒事。”
簡歆年打了個轉把車停在樓下,搶先一步走下車來,給餘菲菲打開車門。
餘菲菲下車來忍不住又轉頭說:“哪天去一趟醫院……”
簡歆年打斷了他:“你和韓可初在一起幸福嗎?”
“……去找個心理醫生看一下,……”
“你和韓可初在一起幸福嗎?”
餘菲菲深吸了一口氣,厲聲說:“我不是總這麼聖母的!”
簡歆年沉默了。
他哪裏這樣低聲下氣過,如今卻為了能再和她待一會兒,這樣卑微。
“你要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其實不關我的事!”餘菲菲嚴厲的看著他,“你不去看病發展到最後毀了的是你,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簡歆年站在夜風中,明明是涼風如水,他卻穿著一件單衣,一動不動的占了很長時間,好像什麼被拋棄了一樣。
到最終,他還是堅持著,說:“……我不去看。”
“……就算是毀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
於是餘菲菲晚上滿懷怒氣的睡覺去了,第二天清晨就被家裏電話奪命連環call吵醒,餘菲菲披著睡衣接起來電話,開口就陰森森的打招呼:“喂?”
“餘菲菲--”
“這裏是地府十八層人間代理辦事處,有什麼事請按零零零零零零零,我們會在七天後上門找你,初步擬定拜訪時間為午夜十二點,拜拜。”
餘菲菲剛要掛電話,那邊朋友一連聲的求饒:“哎喲喂大姐!您老這次殺人了啊!”
餘菲菲拿起電話威嚴的說:“作為一個資深法製工作者,我不得不警告你這個從業多年的國家安全人員:汙蔑和誹謗都是違法的,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資深法製工作者?
“……”朋友說:“簡歆年昏過去了。”
餘菲菲沉默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問:“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作為一個從業多年的國家安全人員,有時候我真想揍你這個資深法律工作者,”朋友說,“你昨天見過簡歆年了是吧?”
“怎麼?”
“那小子晚上回家吃飯就恍恍惚惚的誰都不理,樣子怪裏怪氣的,一副堪破紅塵了無雜念的表情,結果啥都沒吃就上去了。到夜裏的時候黃健看他怎麼老不下來,上去一看他已經昏倒在浴室裏了,現在在醫院裏呢。”
“解鈴還須係鈴人啊大姐,”朋友語重心長的說,“您老就算是救救這個失足青年吧,他馬上就結婚了來著。”
餘菲菲坐在桌邊上用手指繞電話線,繞了半天問:“他在哪個醫院裏?”
簡歆年其實沒有大礙,他就是突然昏倒,估計是血糖低的原因,輸了點液就沒事了。
餘菲菲坐在病床邊上看著吊瓶裏的水一滴滴滴下來,麵無表情的說:“我已經幫你聯係了心理醫生,咱們從這裏出去直接就進樓下精神科。”
簡歆年猛地坐起來:“我不去!”
餘菲菲蹺著腿,手指交叉撐在下巴上,聲音低緩的道:“……幻聽多出現於疾病早期,也可在疾病的症狀發展期出現。緩慢發病的精神分裂症,早期可出現少量的、較單調的幻聽,隨病程和病情發展、幻聽量逐漸增多、幻聽內容逐漸豐富。病人受幻聽支配,會出現種種異常思維、情感和行為……”
“夠了!”簡歆年掀開被子就要走,被吊瓶的導線拉住了,他也不覺得疼,粗暴的把針頭從手背上拉下來就一扔,大步往外走。
餘菲菲攔在他身前,厲聲道:“你會發展成精神病!會失去行為能力!有一天我可能會去精神病院裏看你!你願意那樣嗎簡歆年?”
簡歆年定定的看著他,問:“如果我真的進了精神病院,你會來看我嗎?”
餘菲菲愣了愣,簡歆年平靜的說:“那就讓我進精神病院好了。”
“簡歆年你是不是找死?你就算進了精神病院我也不回喜歡你的!”
他悶頭往外走,被餘菲菲拉住手往回拖:“回來!你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