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攜卷著幾片桃花花瓣飄入窗帷。光影間從遠處桃樹上飄忽而來的影子近了。
“你讓她就這麼走了。”輕笑聲低低地響起。帶笑的音有著淡淡調侃的味道
端坐在大廳上方的那人沒有回答,隻微微向聲源處偏了一下頭。近處的柳樹上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坐一立。
“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坐著的男人仍然嘴角帶笑。斜眼望了一眼窗帷裏的那人。哼了一聲,“你不惜弄瞎了你的天眼,就隻是把希望寄托在那樣一個人類女孩的身上嗎?”
“我隻是相信我所看到的。”
“這麼說,你通過天眼看到了什麼。”酷閔換用另一隻手支著下巴,嘴角的笑紋加深,“很久沒有看到你這麼衝動的一麵了呢,一定,又是那個人。”
再一次沒有回答,酷閔轉過頭,望了望正逐漸遠去的千洛以及木魚兩人遠去的身影。“就這麼放她走你安心嗎?她現在是你和那個人相見的唯一希望呢。如果她有什麼危險的話,那你不就又要和他錯過了嗎?”
“不會的。”喜姑婆輕輕搖頭。
“哦,那麼自信。”酷閔偏頭,“也是,那畢竟是你犧牲自己的天眼所看到的命運的軌跡。並不是那麼容易算錯的。不過,我倒是挺想知道,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喜姑婆平靜無瀾的麵容終於露出了不一樣的神情。
“嗬,看來你真的看到了很多不該看到的事情。”
“她會不會有事我並不知道,我隻是遵守規則不去幹預她的前進之路而已。這一切,”喜姑婆抬頭,精致的側臉與優美的頸部曲線形成靜默的猶如水墨畫的淡淡哀愁,“還要看她自己。”
“哦?”酷閔露出意外的表情,“這麼說,你看到的隻是不同的可能性。”
隨即他露出苦笑,“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執著與對那個人的癡迷。”
“真的,值得嗎?”酷閔身後一直站著的滄思輕聲道。
“這有什麼值不值得。滄思,你不也是和我一樣的。”喜姑婆的嘴角勾起梨形的酒窩,淺淺的,像盛了些什麼。
“我。”滄思嘴唇動了,隨即停頓了一下,“這不一樣的。”
“嗬,是嗎?”她不再在這個問題追問,“我甘願的,就算隻有那麼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是甘願的,隻要能夠再次與他相見。這對我來說,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了。”
喜姑婆的表情變得溫柔,“千洛,那個人類女孩叫千洛是吧。是個堅強而善良的人呢,很久沒有遇見這麼純粹的女孩子了,我很感謝她,給了我希望。但我並不能幫助她什麼,所以隻能靠她自己了。”
“哼,除了關於那個人的出現的事,你對其他的任何事都是和從前一樣的古板呢。”酷閔冷哼一下,和滄思一起瞬間離開了。隻餘花瓣悠悠然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