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私心裏，卻還真的是希望，她這輩子都戒不掉，這樣，她就會永遠記得他。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做出選擇，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
此時此刻，他的理智和情感，正在相互撕扯著，誰都不讓誰，可他很清楚，最終理智終會戰勝情感，就像他始終堅信——生離總是好過死別的。
“誒，二深，你說如果顧小總現在跪倒在你跟前，死乞白賴要和你在一起，你怎麼說？”
秦深深真在電吹風的暖風下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回答：“讓他去死。”
“這麼狠？”
“這就狠了？我還沒讓他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眼瞎、耳聾、心力衰竭、牙齒脫落、謝頂、手殘呢！”頓了頓，她撐起眼皮看了看他，“杜助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啊……”
“……”杜默琛霎時語塞，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那……如果換成是我，你會讓我去死，還是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眼瞎、耳聾、心力衰竭、牙齒脫落、謝頂、手殘？”
貌似這兩個選項看起來都不怎麼能讓人高興得起來啊……
“杜助理，你看起來怪怪的啊，怎麼忽然多愁善感起來了，不像你的風格。”秦深深皺眉，倏地坐直身子，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你不會是想要跟我說分手吧？！杜默琛，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和我說分手，那我就……我就……”
秦深深“我就”了半天也沒個下文，杜默琛忽然低低地接上：“那你就徹徹底底把我忘掉，過上更好更幸福的生活。”
他彎下腰，雙手捧住她的臉，額頭抵住她的腦袋：“秦二深，報複一個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知道，離開他後，你過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他後悔，或者不後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記得，千萬要好好善待自己。”
他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皮膚，傳到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燙。
“杜助理……唔……”
杜默琛忽然落下的一個吻，堵住了秦深深將要說出口的話。
現在想起來，他似乎從來沒有好好吻過她，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地吻過她。
他的舌尖，帶著燎原之勢，在她的口腔裏攻城略地，狂熱而激烈，仿佛要把他畢生的熱情都融入到這個法式舌吻中去。
秦深深隱隱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可是，青澀的她，畢竟從沒有這樣被一個男人親吻過，沒過幾秒，她的意識就開始漸漸模糊，隻能任他帶領著自己，在這陌生的情-欲世界中沉浮。
“嗯……”
她輕淺的嚶嚀聲，像是最好的催情劑，撩撥著杜默琛的每一根神經，他想要她，想到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隱隱作痛。
她的生日就快到了，他本來還想在那一天正式向她求婚，然後與她打打鬧鬧就是一輩子。
他甚至已經規劃好，等她二十九歲，還沒成為高齡產婦之前，他們會要一個孩子，無論男女，都隻要一個，之後，他就去結紮。
女人生孩子的痛苦，這輩子，他隻舍得讓她承受那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