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後,我回到廠裏上班,我手機響起,蕾蕾在電話裏說:“三娃,你不老實,你怎麼喜歡偷窺別人的隱私呢?”
我知道,蕾蕾手機充上電肯定會檢查手機的,我跟蝴蝶短信往來的事肯定被蕾蕾知道了,聽電話裏的口氣就明白了,我腦袋快速地轉,想著怎麼應付她,我故意裝傻,回答:“蕾蕾,我沒偷窺你的隱私啊。”
蕾蕾有點生氣地說:“還說沒有,事實都擺在哪兒了。”
我還是裝糊塗:“你說明白點。”
蕾蕾說:“今天早上你跟誰發短信了?”
我一直裝傻:“哦,跟一個陌生人,我以為是蝴蝶,可能不是她吧,號碼也不熟悉,不知道對方是誰。”
蕾蕾遲疑了半天才說:“哪裏是蝴蝶,那是我表妹,我表妹也叫蝴蝶,全國叫蝴蝶的人你知道有幾百個嗎?”
我一想,蕾蕾反而在欲蓋彌彰,她越是證明不是,就越證明是。我想應該讓蕾蕾有個台階下,就說:“哦,原來是這樣,你表妹也叫蝴蝶,我以為是我的那個蝴蝶,想多了。”
蕾蕾說:“你在廠裏找個女的接觸接觸,慢慢發展嘛,不要老是拖著,年齡一晃就大了。如果沒合適的,你怕寂寞就來找我玩啊。”
我不是不想找個女人過日子,就是沒碰上合適的,我總是拿身邊的哪些女人跟蝴蝶比,廠裏那些妹子雖不是歪瓜裂棗,但都讓我沒有犯罪的欲望,沒啥興趣。沒興趣的話就沒性趣了,沒合適的就拖著了。
我孤單的時候,蕾蕾就會打電話給我,約我去吃點路邊小吃,或者去喝杯咖啡,再或者去麥當勞啃幾個漢堡包。我都不清楚,我的女人緣怎麼就這樣好,飛走一個靚妹,飛來一個靚妞。在夜場混的這些妞兒,喝酒抽煙都像個男人,所以,每次和蕾蕾不管是坐在咖啡館,還是在路邊攤小吃點,我倆都像哥們,你遞一支煙給我,我遞一支煙給她,我們都盡情地吞雲吐霧,很陶醉的樣子。蕾蕾喝酒也毫不含糊,常常跟我碰杯後都是一口悶,然後搖晃幾下空杯像要跟我叫板似的。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講都不能給我們中國男人丟臉,奉陪到底,弄醉了就開房,吃虧的又不是我。我也不會掏一個子兒的,我都是幹滾,我隻出人不出錢,蕾蕾和蝴蝶都是清楚的,我不是那種專吃“快餐”的男人,我是一帥哥,我有資本足夠吸引女人的。
蕾蕾的酒品比起蝴蝶要差一些,蝴蝶弄醉了蒙頭就睡。蕾蕾灌醉了,就喜歡發點酒瘋。有一次,蕾蕾喝高了,迷迷糊糊地要我喊她媽,老子上前捂著她的嘴說:“你再亂嚎,老子弄死你。”
蕾蕾又哭又鬧,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耍橫,那樣子好嚇人。嘴裏嚎叫:“你不是說要弄死我嗎?來呀,老娘才要弄死你呢,那麼多臭男人都被老娘收拾得疲軟不堪,你算哪個膿包?”
我知道蕾蕾喝多了,不跟她計較,就把她抱到床上哄一番:“蕾蕾啊,你看看你,酒喝高了就原形畢露了,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媚應該十分溫柔才是,可是你呢,又是吼又是鬧的撒潑,簡直就是個漂亮的女漢子。你在我麵前耍橫沒關係,你以後成家了,你男人怎麼受得了?你看你蝶姐,喝高了蒙頭就睡,從不吭聲,紅撲撲的臉蛋就像個睡美人,你蝶姐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哪個男人不喜歡?如果你改變一點,變溫柔一點,我都願意把你娶回家。”
蕾蕾一下就興奮了,趁著醉意抱著我就啃,我的腮幫留下了她的牙齒印,我一把推開蕾蕾,說:“你看看,我的腮幫都被狗咬了,破了相怎麼辦?”
蕾蕾抵近偵查一番,摸著我的臉說:“真受傷了,對不起哦。你說要娶我,我就高興了唄。你敢不敢親我一下?”
我說:“敢。”
蕾蕾醉醺醺地說:“我是說從上到下哦,包括腳板心。”
我捏了一下蕾蕾的嘴巴,說:“你又亂說了,你以為我是狗嗎?你個草狗兒哈戳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