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瞪了這不敢跟自己同患難的二人一眼,然後咬咬牙,硬著頭皮追著慈雲師太的方向去了。
望著二小姐遠去的背影,阿九終於長籲了一口氣,再看春桃,更是露出了短暫的鬆懈。兩人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春桃就揉著肩膀歎道:“也不知道府裏什麼時候派人來接我們回去?在庵堂裏實在太枯燥,別說小姐,就是我也呆的乏味了。”
阿九抿了抿唇,“短時間內最好別指望了。”
“為何?”春桃很是不解,“小姐不是活過來了嗎?慈雲師太給小姐診脈,說小姐身上的病已經痊愈了呀?為什麼不能回府?”
阿九就扭頭看著春桃,一臉認真的道:“正是因為小姐死了又活,然後纏了一年的病症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好了,所以,我們短時間內還得繼續住在這裏!”
春桃就有些不滿了,“難不成,他們當我們小姐是妖孽?”
阿九沒有說話,不過,眼神卻讓春桃心裏一沉,有些不敢置信,細細想了想,用隻有她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跟阿九道:“說來也是哦,我們小姐自打複活之後,性情似乎真變了不少,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不過,這樣的她,也挺有意思的,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讓我們都跟著樂。”
阿九就想到今晚小姐爬樹的樣子,又想起小姐以前的做派,目光有些複雜,收攏了自己的情緒,語氣篤定的道:“不管小姐變成什麼樣,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都要盡心盡力伺候好她。”
二人在外麵走了一圈又說了會話,估摸著小姐應該快回去了,這才相攜著回到屋裏。一眼就看見二小姐正趴在書案前,專心致誌的抄著佛經。
二人推門進來,她眼都沒抬一下。
阿九看了眼小姐胳膊旁放著的那厚厚一摞紙,上麵娟秀的小楷行雲流水,煞是漂亮。
“小姐的字,越發的有靈氣了!”阿九嘖嘖讚道,淩清歪著腦袋掃了眼自己的傑作,嘴角翹了翹,沒有做聲。
自己以前,雖是體育老師,整天在運動場上揮灑青春和熱汗,可歇下來,卻也是很有追求的大好青年哪,天文地理,琴棋書畫,都有涉獵。
這會寫些毛筆字,還難不倒她,若不是不想被人疑惑明顯,她才不會這麼費力的模仿這副身體原來那個病崴子主人的字跡呢!
“小姐,喝會茶,暖暖手再寫吧!”阿九又道,端著熱茶走過來。
淩清搖搖頭,一邊伏案奮筆疾書,一邊不無鬱悶道:“師太說我除夕夜不在屋子裏好好呆著守歲給父母祈福,正罰我抄經百遍呢!”
阿九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背過身去將茶悄悄抿了一口,貪玩就要付出代價。
春桃從木匣子裏拿出一條紅木錦盒,笑盈盈交到淩清手裏,“這是前兩天送年貨來的旺兒捎來的,讓除夕晚上轉交給二小姐。”
淩清接過那錦盒,有些詫異。
“有誰是誰送的嗎?”
春桃搖了搖頭,旺兒說那人交代不留姓名。
淩清秀眉微挑,惡作劇?
“快打開看看吧小姐!”阿九和春桃都很是好奇,在一旁催促。
淩清也挺好奇的,就著案台上的燭光,打開了錦盒,闖入眼簾的,是一串用珍珠編成的平安結,漂亮精致,粒粒珍珠飽滿圓潤,在燈下發出溫潤的光澤,一看就是上等貨。
淩清定定的看著,有些傻眼,拿在手中暗暗用指甲掐了掐,要不是阿九和春桃在場怕失了形象,淩清真要狂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