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夫，你們說海口。啥是海口？海口不就在HN島那兒嗎？”
鐵夫說：“小智，這話得你說。我大概知道意思，說不太清楚。”
智利民不知道這算不算又一次考試，力爭完滿地解釋說：“我們說的海口，不是地名。是指下等社會辨認同道的一類人，使用的黑話。”
“嗷，就是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哇！”大嫂似通非通，忽然想起來《智取威虎山》。智利民點頭說：“對了！”
“黑話就是黑話，咋會又成了海口呢？”
“海口，本來是青洪幫的聯絡暗語。有句話‘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很多人以為是講道理，其實不是。這裏的‘理’就是青洪幫的海口。是炫耀他們遍布天下，無孔不入，走到那都可以得到同道的援助。”
“吘！”大嫂總算明白了，立刻又問到：“你不是警察嗎？咋會又知道這些的？是不是把他們抓了來，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把你們知道的，對我們有用的交待清楚！”
大家大笑一場，劉雙拍手叫好：
“大舅媽！再說！再說！”在她幼小的心靈裏，全家近十口子隻有大舅媽最會說話，常常幾句話就惹得全家高興的大笑拍巴掌。
劉元元這邊，她認真想了許多，邊想邊寫幾個符號。卷毛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發現她寫的不是字。一個個像是小孩子胡畫在牆根路邊的莫名其妙圖案。有的像個胡子，有的像個高樓，從高樓拉出幾條弧線，指向大大小小方方圓圓的框框。框框裏或寫個數字，寫個字母。大寫小寫的都有。他正看的眼花繚亂，劉元元說話了：
“辦廠搞經濟，我不大懂。想了一點，咱們商量。穆先說的不是私人造藥，是股份公司。股份公司是一種比較合理的經濟組織。他和星月不大一樣。最簡單地說，星月的股東都是虛的，大事小事全是你一個人說了算。股份公司靠股權說話，無論五五、四六，重大事情都要對方同意，否則就做不成。因為公司法規定，重大事項必須三分之二以上同意。第二，技術投資，技術保密，我認為都不是問題。為了預防萬一，可以把有關配方什麼的，由提供方自己密封以後存放在合適地點。雙方約定在那些特殊情況下，可以通過什麼程序，由管理方解封。這個合同的草稿，我可以盡快拿出來。第三，技術投資，最好請求省科技廳召開一個鑒定會。隻談原理和科學依據，不提供具體細節，通常不會造成泄密。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通過鑒定的技術還可以申請納入國家科技計劃，獲得許多方麵的支持。包括相當的專項資金。申請進入國家科技園辦廠，享受各方麵優惠。這個，你們可以先谘詢一下。我建議向省上申報，也是認真比較了的。肯定比區級市級門檻高，可是根據穆先的情況，應該問題不大。這樣起點高一些好。不是有一個詞，都快被用濫了，說是誌存高遠，做大做強嘛！”
劉元元說完，鐵三不說話。顯然還想她再說些什麼。劉元元有些抱歉地說：
“對掙錢，我真的不懂。但是，我姐姐和我大嫂，也都撂過地攤，租過櫃台。低買高賣，看起來不錯。實際上愁買愁賣，貨到地頭死。從我來說，挺支持星月搞些實業，創造一個自己的品牌，有一個自己的拳頭產品的。真的！”
鐵三還在思索，辦公室主任忍不住了，接話說：
“劉律師！人常說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現在才算明白我們鐵總為什麼急著找你了！”
卷毛也說了許多感謝的話。鐵三和劉元元對望一眼，嗬嗬一笑：
“行了。再說就俗了。咱們走，不耽誤劉律師拉合同。”
“等等。鐵總，我先給你告個假。明天的泡饃宴，我就不去了。”
“咳，耽誤不了多少時間！”鐵三說：“我已經說了，沒酒沒菜……”
他說到一半，記起她還是犇羴鱻的法律顧問，肯定知道所謂的“沒酒沒菜”的實情。要不不會把剛才說的話，重音放在“宴”字上麵。急忙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