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跟我走好不好。”他笑起來,笑容異常的燦爛,就像九月的驕陽,“我們去邁阿密,那裏有白色沙灘,有陽光有大海,還有高大的椰子樹。你可以每天遊泳,天氣好的時候我們駕著帆船出海,你可以泡在海裏曬太陽。怎麼樣。”
像是受到陸景年笑容的感染,梁彤彤也扯出一抹笑。
他描繪的生活,正是當年她無意間說出來的。
她說她要自由,就像在天空飛在大海裏遨遊的自由。她要曬太陽,要有椰子樹,每天都要遊泳。這些他竟然都記得。
梁彤彤的手滑至陸景年的臉龐,掌心輕輕地貼著他修複過後的肌理。
隻要她提要求,他會為她做任何事。他想要嗬護她,彌補她曾經失去的歡樂。
梁彤彤心裏暖暖的,可是她不能再讓景年為自己做出犧牲。
“景年,你勸我不要把所有責任都壓在自己肩上,那責任應該丟在誰肩上呢。一旦我們離開,你既要照顧我,又要暗中顧及家裏的事情,我怎麼可以不擔心。”
本質上,他們兩人是同一類人。狠戾,卻又至情。
不幸的是,他們愛上了對方,總是想要把對方照顧好,自己悄悄的扛起所有責任。
陸景年許久沒有說話。
他的眼裏有分明的掙紮。
許久,他忽然問梁彤彤:“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他了?”
梁彤彤萬萬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沒有。”她很快的回答。
“那你……”他的眼睛深沉幽暗,卻又似燃燒著火焰,“你……”
他咬著字句:“你跟他……”
他很想問,眼睛直直的盯著梁彤彤,但又生怕自己身上的火焰灼傷了她。
梁彤彤已然猜到了他的問題——他想問她跟簡司衡上床了沒有。
他是個男人,而且一貫的有些大男人脾氣,他不可能不在意的。
然而最終,陸景年沒有問。
“他很照顧我。”梁彤彤這樣說,“他對我很好。”
告訴景年事實,並不會讓他更好過。
哪隻景年一聽梁彤彤的話,幾乎暴跳起來:“既然他對你好,為什麼連場婚禮都不肯給你!”
“是……是……”
陸景年一雙眸子像是要焚焚的燃燒起來,他把著梁彤彤肩背的手不自覺的加重裏的力道,像是隨時要把她撕了。
梁彤彤的身體幾不可查地抖起來,她嚅囁半天,急得眼中泛起淚光。
“對不起。”他忽然道歉,臉上的痛苦越加明顯。
他偏過頭,狠狠的眨了眨眼睛,下顎的線條繃得異常緊。
半響,他才放緩了語調,低沉的嗓音如塵封的美酒:“你不知道,當我得知你嫁人時,我是有多憤怒多難過……”
梁彤彤緊緊咬住唇,心中的愧疚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
簡司衡在所有重要的機場和港口布置了監控。陸景年和梁彤彤要去美國,要先到越南去轉機。
晚間陸景年的體溫有點高,梁彤彤便讓他先躺下。
“不行,我要等你先睡。”他有時候也異常頑皮。
梁彤彤給他抱來被子:“你先睡,我來幫你刮胡子。你的頭發也要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