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那行吧。”陸景年這才乖乖的在貴妃榻上躺好。
他的雙臂交錯在胸前,胳膊上的結實的肌肉隆起,臉上笑得十分愜意,就像一隻打盹的獅子。
梁彤彤端了個腳蹬在貴妃榻旁邊,又打來溫熱的水。她擰了個熱毛巾敷在他臉上,又順便幫他把臉摸了個幹淨。
陸景年十分享受,他閉著眼,唇角的笑容卻越加擴大。
“別笑了,等會小心不好刮。”梁彤彤正跟他說著話,冷不防手指頭又被他胡子給紮了一下。
他聽見她嘶了一聲,終於忍不住咧開嘴,胸腔裏悶悶的蕩出笑聲來。
等陸景年臉上變得幹燥了,梁彤彤這才啟動剃須刀,慢慢的順著他的臉側給他刮胡子。
電動剃須刀在嗡嗡地響。兩腮,唇角,下巴,然後是人中部分,梁彤彤給他刮了個幹幹淨淨。
她手指並排著在他臉上摩挲一遍,這才感覺不到刺人了。
她收了剃須刀,正要準備給他洗頭發,一隻大手摸索下來捉住他的手。
梁彤彤的手指又被按在陸景年臉上。
“給爺按摩按摩。”他依舊閉著眼,一副等著伺候的大爺樣。
謔,梁彤彤心裏歎著,故意問他:“大爺,你要怎麼按摩?”
陸景年沒答話,掀開一線眼眸,那眼底似流光閃耀,分外絢爛。
“你說呢?”他挑一挑眉,模樣十足的魅惑。
梁彤彤笑著手覆蓋住他的眼睛:“我知道了。”
他與很好看的眉眼,劍眉星目。
她真怕控製不住自己,好在他很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梁彤彤手指關節扣在他硬朗的下顎線上,一寸一寸給他按揉著。
過了許久陸景年沒有動靜,梁彤彤猜測他可能是睡著了,這才又換了溫熱的水給他洗頭發。
陸景年屬於毛發濃密型,頭發又黑又硬,梁彤彤揉著泡泡輕輕的抓著他的頭皮,他忽然說:“等你老了,換我給你洗頭發。”
梁彤彤身體裏漾過一片暖流,卻又自嘲道:“等我老了還不一定有頭發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那我就給你洗光頭。”
“混蛋!你才光頭。”
他又笑起來,眼睛望著天花板,跟她說:“你知道嗎,這幾年我很少看到老夫妻,有一次我去德克薩斯州辦事,早上六點的時候剛好經過一個小鎮。那天是周六,正好碰見那裏的周末集市,很多附近的農民拖了他們的作物去買。我坐在車裏遠遠的看著他們,那個時候我就想,等我們老了,應該住到小鎮上去。每個周末的早上,我帶你去買一大車的新鮮蔬菜,然後等著小家夥們回來度周末。”
梁彤彤的眼裏沁出淚來,她的眼睛枕在胳膊上,半天沒有動。
陸景年似乎感覺到她的異樣,反過手來在她腦袋上撓了撓:“哭什麼呢。我說你怎麼變得這麼多愁善感。”
梁彤彤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給他洗頭發。
他又叨叨起來:“小魔頭,我問你,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沒想過。”
“我都喜歡。不過在我小的時候經常受欺負,那個時候我就想,我一定要變強,然後快快長大。我等長大了,要多生幾個兒子,回頭揍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