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所有的人被驚醒。
“唉,又死一個”屠生天說。
其餘的人卻表現的木訥麻木不仁,似乎早已會料到此結局。
“哇”阿寬一直憋著不讓自己吐出來,可最終還是做不到吐了。
“嘖嘖”屠生天扇了扇麵前的空氣“惡心,明天又要打掃除一邊,死一個掃一次,估計還沒被試藥就被累死了。”
“少說一句”阿龍說“死者為大,這裏每個人誰想死。”
“既然都不想死,我就不明白你們一個個都用命去換錢?到底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屠生天鬱悶之極。
“你是不了解我們底層的生存者的困境,我都是被逼無奈。”
說到此處大家臉上都寫滿著憂傷。
“我們能吃飽就是最大的奢望了,要是家人隨便一個生點病,我們根本就負擔不起,國策不好醫藥費昂貴。”
阿寬暮然傷感說:“阿龍說的對,我就是因為付不起女兒的醫藥費才走到這一步。”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逃往由維義軍掌控的朝南區?”屠生天眉頭緊鎖“那邊政策好。”
“去了也沒用,朝南區雖然政策好,但是我們是安平區的身份,過去隻會遭到歧視,甚至還會把我們抓起來以為我們是間諜。現在根本就像兩個國家的人了。”
“所謂的正義也不過如此,國家雖然腐敗,但起義軍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大家都打著正義的幌子擄掠燒殺。”阿龍說“維義軍雖然是起義軍團,起義軍開始肯定會心向民眾,不然誰會支持他們,等時局穩定,鳥盡弓藏,兔走狗亨。”
“看不出,你對社會看的很透徹麼。聽了讓人恍然大悟。”屠生天對阿龍肅然起敬。
“你當然不知道,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不管你是到朝南區還是安平區,別人都是對你仰慕三分,待客如賓。”
屠生天撓首弄姿嗬嗬的笑“我哪裏是什麼有身份有地位的達官貴人?我是一名小偷。”
“那你是怎麼被人抓進來的?”小榮訝異的問。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那天我在一家高端會所裏偷了點值錢的東西,觸動了警報,還沒來的急就被前來捉拿我的警司給電暈了,醒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會在牢房,結果一看不對頭,和之前進過得牢房不一樣啊。然後就從你們口中得知現在的一切了。”屠生天表示無奈。
“我猜,你八成是被警司給賣到這裏來的,你想你又不是什麼重要的犯人,上麵一般是不會盤查的,多你一個犯人人家還要多出一口糧,把你賣給黑色集團有錢賺,又為民除害,一舉兩得。”一位不知道名字的人說“我以前的親哥就在裏麵當警司,裏麵的潛規則我太了解了,你們別看安平區現在太平,那隻是表麵,其實內政已經腐敗不堪了,各種潛規則明碼標價。說起來還真不如黑色集團。”
“這你就不懂了,黑色集團是什麼,是一種不允許存在的組織,如果它敢亂來早就和當年的卡支門一樣了。力量在強大,國家要弄它不是小菜一碟。”
“你知道個屁,黑色集團能和卡支門相提並論,當年剿滅卡支門那真是浩浩蕩蕩政府軍團和維義軍聯手才剿滅的,黑色集團算個屁,他也隻能在安平區稱王稱霸而已。”
“算個屁,都比你強。”
“你看說你不知道你還不服?”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從窗口可以看見天已經開始蒙蒙亮。
阿寬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卡支門,連黑色集團也是簽賣身契的時候才知道。這些他並不關心,他隻關心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現在怎麼樣了。自己消失了一天妻子會不會很當心,他會不會帶女兒去看病。如果還可以活著出去?
哐當一聲鐵門被打開,進來幾個穿著綠色消費服的工作人員,將屍體拖走,然後在地麵撒上一些白色的消毒粉末,在然後用高壓水槍衝洗了一會兒,然後剩下的工作就是牢籠裏的自己人的事,他們要把地麵的水全部拖幹。
那天又點了兩位名單上的人去試藥,結果回來後又死了。
後來每次點去試藥的人數都在增加,回來的人也全都死去了,牢籠裏的人越來越少,阿寬已經習慣了死亡,他不在感到害怕恐懼,隻剩下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