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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擦黑,劇組就鳴金收兵了。
克羅格被陶馨怡派車接去赴晚宴,兩人準備敘敘舊,再談談明天的拍攝工作。
此外,陶馨怡還特意囑咐克羅格將祝升帶上。
克羅格肚子裏沒那些彎彎繞繞,琢磨著陶馨怡在娛樂圈裏廣結善緣,祝升與之結交,橫豎沒有壞處,便痛快答應下來。祝升對陶女神與陸常二人間的糾葛一無所知,對陶馨怡的花花腸子更是無從知曉,沒做什麼思想鬥爭便跟了過去。
祝升想得簡單,他隻需和往常一樣,在一旁做株安靜的盆栽便好。
聚餐的地點設在陶馨怡臨時租住的二層小樓裏。說是晚宴,其實就是吃頓家常便飯。雖然是便飯,也是頓十分講究的便飯。陶馨怡帶來的私人廚師是位多麵手,各類中西菜肴手到擒來,為了照顧到每一位客人的味蕾,他特意采用中西合璧的烹飪方式,這讓背井離鄉的克羅格感到十分欣慰。
席間,陶馨怡談笑風生,把大導演哄得咯咯直樂,手中的紅酒杯晃啊晃啊,晃得人頭暈目眩,仿佛一個不注意就能溺死在裏麵。
祝升本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結果他失策了。
他想當人肉背景,陶馨怡偏不遂他願,總是有意無意地向他探聽**。祝升對自己的身世一直諱莫如深,自然不會與第一次見麵的陶馨怡多說什麼。幸好陶女神懂得察言觀色、見好就收,話鋒一轉,與祝升聊起國外生活的收獲與感悟。
蛇打七寸,陶女神深蘊語言的藝術,每句話都像把軟劍似的,看似柔軟如絹,實則招招割在心坎上。一頓飯吃下來,祝升雖沒對她生出親近之意,卻有了些淡淡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好感,總之不討厭她就對了。
也因此,陶女神沒費什麼功夫,就把祝升的手機號搞到了手。
這廂後路鋪得有條不紊,招待所裏的常青也沒閑著。
吃過晚飯,又經曆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常青踟躕片刻,還是腆著臉,敲響對個兒鄰居的房門。
開門的是陸晉鬆的助理,迎上對方八卦的眼神,常青沒由來的一陣心虛,慌裏慌張地就要解釋,他舉起劇本在對方麵前晃了一晃:“正事!現在方便嗎?”
助理臉上掛著“我懂我懂”的神情,側身將常青讓了進去,一本正經地答道:“方便,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常青邁進門,助理出了屋,把門一帶,將一臉尷尬的常青關在門裏。
走過玄關,常青見到了靠坐在床頭的陸晉鬆。陸晉鬆穿著灰色居家服,手裏捧著下一部電影的劇本,看得正認真,卻還未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床頭櫃上擺著個什錦果盤,不用猜,肯定是助理的勞動成果。陸晉鬆目不斜視盯著劇本,長臂一伸,隨手抓起一瓣橘子塞進嘴裏,邊嚼邊招呼常青:“傻愣著幹嘛,過來坐。”
常青驚訝地眨巴兩下眼睛,快步上前,大大方方坐到床沿:“你怎麼知道我會過來?”
鼻子裏拱出一聲冷哼,陸晉鬆手裏的劇本又翻過一頁:“我還不知道你,心裏又打上鼓了吧。”
有求於人,常青習慣性地伏了低、做了小:“您老明察秋毫,何止打鼓,我感覺有支交響樂團在腦子裏演奏《野蜂飛舞》,快慌死了!我感情戲不太行,行行好指點一下吧。不然我怕……”
常青嘎然而止,陸晉鬆卻不依不饒:“怕什麼?”
垂下眼簾,常青放低了聲音:“你這不明知故問麼。”
撇開陶女神海底針一般的心思、兩麵三刀的精神作風不談,單就演技來講,陶女神也是不容小覷的。常青不想輸給陶馨怡,讓對方壓著演,他想讓陶馨怡知道,陸晉鬆選擇他,並不是退而求其次,還是趁早斷了挖牆腳的念想才好。
陸晉鬆將劇本撇到一邊,伸手戳了戳常青耷拉下來的腦袋,調侃道:“你小子,這樣算作弊知不知道?”
常青一把抓住那隻調皮的指頭:“哪裏算!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教的再好,我領悟不了也沒用不是?”
陸晉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雙手枕在頭後,一臉大爺相:“你說你感情戲不行,我記得《心窗》裏有大段大段的感情戲,還苦大仇深、死去活來的,難度不小,你當時不是演得挺好麼。“
常青一點不見外,伸手取過一塊蘋果塞進嘴裏,含著蘋果塊兒,他想當然道:“那不一樣。《心窗》裏的愛情是求而不得,是無可奈何,區區不才,當過三年備胎,對此深有感觸,演起來自然得心應手。這次要演一見鍾情,兩情相悅,特純情、特羅曼蒂克那種,我怕演不出那種熱戀中黏黏糊糊、你儂我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