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陸晉鬆有些不滿意了:“噢,合著咱倆這幾個月是過家家呢。”

常青像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現實和戲劇是兩碼事,誰沒事閑的像拍電影似的談戀愛,每天山盟海誓要死要活?”

說到這兒,常青頓了一頓,他記起旅館牆薄,隔音不好,便俯身湊到陸晉鬆耳邊,酸溜溜地低聲說道:“拍戲的時候,你那眼神多深情,把人電得五迷三道,看我的時候卻像看垃圾,動不動就一臉嫌棄。知道的咱倆是情侶,不知道的以為我給自己找了個爹呢。”

陸晉鬆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嘴上卻不饒人:“實在對不住,我那也是真情流露。”

話音剛落,陸晉鬆毫無預兆地猛一挺腰杆,從床上坐了起來,常青下意識向後仰栽,兩人大眼瞪小眼,過於親近的距離顯得有些曖昧。

常青吞了吞口水:“你幹什麼?”

陸晉鬆單手捏住他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低聲問道:“你想學這個?”

常青被迫與他對視,這一瞧,便再沒舍得移開視線。

常青一直覺得,陸晉鬆長了一對鷹的眼睛,明亮、敏銳、睥睨天下,帶著與生俱來的孤高與驕傲。此時那對瞳眸卻失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反倒像一彎秋水般盈盈有神,裏麵滿是欲說還休的脈脈深情。常青過去隻通過電視或電腦屏幕看到過這樣的陸晉鬆,隔著層玻璃都能感受到對方眼神的炙熱;沒有了液晶屏的阻隔,這眼神更具殺傷力,恨不得能在他心上燒出個洞來。

陸晉鬆**似的催促道:“問你話呢,怎麼啞巴了。”

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水果的香甜氣息,常青被熏紅了臉蛋,醉陶陶地低喃道:“對,我就是想學這個……”

常青的反應實在有趣,陸晉鬆想逗逗他,便低聲笑道:“瞧你那傻樣!”

常青憨憨地樂了兩聲,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確實是副傻模樣。

捏著下巴的手改為輕輕捧住他的側臉,陸晉鬆又向前湊了湊,給對方以致命一擊:“傻得可愛,我很喜歡。”

大腦已經不能思考,常青下意識吐出一句“那就好”,緊接著鼻腔一癢,兩道暖流噴湧而出,淌過他的嘴唇與下巴,滴滴答答落到衣服與床單上,渲染出一朵朵大小各異的血花。

陸晉鬆麵色陡然一變,扶著常青的背,壓彎他的腰杆,之後迅速回身抽出一打餐巾紙,堵住常青血流不止的鼻子:“你可真行,我這兒上課,你那兒意淫,又想什麼流氓事兒呢?”

從陸晉鬆手中接過餐巾紙,常青胡亂擦拭著臉上的鮮血,有些心虛地辯解起來:“我什麼都沒想,這兩天羊肉吃多了,可能是上火……”

陸晉鬆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低頭瞄了眼床單,便見幾滴可疑的血漬印在了雪白的棉布單子上。他閉起眼睛,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下可好了,這床單若是被人看見,指不定會意.淫出怎樣一場莫須有的風花雪月。

常青斜著眼睛,偷偷觀察對方的神色。鼻子被堵住,他說起話來帶著濃重的鼻音:“生氣了?”

陸晉鬆摸摸他的後腦勺:“沒有,這事不怪你。”

陸晉鬆破天荒地沒發牢騷。這事還真不能賴在常青頭上,畢竟這鼻血是被他撩撥出來的,當然,常青也可能是真的上火。陸影帝很沒同情心地琢磨著,該讓祝升來見見對方這副狼狽模樣,興許看了之後就會嫌棄他,沒那麼喜歡他了,自己也能了卻一件心事。可他轉念一想,也不對,祝升明顯是被豬油蒙了心,常青放個屁,他都覺得香,流鼻血什麼的,在他眼裏估計都不是個事。

常青拿手肘撞了撞他,囔著鼻子問:“想什麼呢?”

陸晉鬆隨口回道:“沒事!”

大好的興致被突發事件攪黃了,陸晉鬆不再賣關子,老老實實、正正經經地當起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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