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是不是——唉,算了!”陸晉鬆欲言又止,最終垮下肩膀,收起一身利刺。常青的執拗總是透著股傻氣,卻能戳中陸晉鬆心底最柔軟的部位,令他不忍心再說重話,比滅火器都管用。

溫軟的掌心包裹住對方掰來掰去的手指頭,像是釋懷,又像是破罐破摔。

陸影帝尋思,好不容易碰見這麼個肯替他受苦、甚至玩兒命的傻小,打死他都不能放手。

雖然把人綁在身邊時刻監督不現實,至少得確保對方打心眼裏離不開他。

可他既不會做一手好菜、也不會甜言蜜語,他所擅長的似乎隻有一項……

電光火石之間,陸晉鬆下定決心——既然兩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幹脆就用充沛的體力與高超的技巧征服對方!

見陸影帝麵色霽然,似乎還有點目露淫光,常青眨巴兩下眼睛,壯起膽問:“不生氣了?”

陸晉鬆回道:“本來也沒怪你,隻是擔心你的安危。石頭的力量已經超出現代科的範疇,想擺脫它尚且無門,你還異想天開的要去操縱它?你是奇幻小說看多,還是覺得這種自我犧牲的舉動特偉大、特感人?你感動的我心髒病都要犯了知不知道!你想過後果麼,萬一咱倆再也換不回來了呢?萬一會留下無法治愈的後遺症呢?萬一……”

“停停停!你之前剛說過一遍,再重複下去,耳朵都要起繭了!我當時急得要死,哪還考慮得了這麼多。道理我都懂,以後絕不再犯了,我發誓還不行麼……”常青低下頭,他原本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興奮當中,陸晉鬆的話卻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發熱的大腦立時冷卻下來。

然而陸晉鬆依舊不肯饒過他,扳著他的下巴命令道:“老低著頭幹嘛,抬頭看著我!”

常青委委屈屈、怏怏不服地抬起頭,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嘴就被人封住了。對方靈活的舌尖一遍遍掃過他的唇,急不可耐地從中撬開一道縫隙,之後便氣勢洶洶地長驅直入,逼迫他承受過火的熱情。上顎酥酥麻麻,鼻息變得粗重而潮濕,常青舒服地眯起眼睛,積回應的同時,也在琢磨——自己與自己接吻,這種詭異的情形也是久違,陸影帝真狡猾,打一棒,又給個甜棗,威逼利誘軟硬兼施,當是訓狗呢?

他才不上當!

一吻終了,陸晉鬆微喘著舔了舔嘴角:“這是謝禮,還滿意麼?”

常青紅著臉,小聲嘟囔著:“還行吧,要不……再來一次?”

陸晉鬆嗤笑一聲,從善如流地壓了上去,曖昧的喘息與嘖嘖水聲像是情感的催化劑,這回兩人吻得盡纏綿、渾然忘我,隻可惜物必反,第二個吻結束得並不美妙。飽受摧殘的後腦勺“咚”的一聲撞到床頭木板,常青大夢初醒般發出“哎呦”一聲慘叫,陸晉鬆也嚇得不輕,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頭暈不暈?”陸影帝眼疾手快,用手掌護住他的腦袋,把人扥了起來。

“還行,沒事。”常青疼得呲牙咧嘴,剛毅的臉龐皺成一朵不甚美觀的菊花。這一撞不要緊,心裏那點齷齪齷齪心思跑了個精光,他可算想起正事,邊揉後腦勺邊問,“今天的首映禮還順利嗎?”

陸晉鬆眉毛一挑:“你還信不過我?”

常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你的電影呢?”

“托受傷的福,《身份》的排片率大幅增加,再加上電影本來就不錯,現在口碑和票房都上來了。”

常青點點頭,腦袋開了瓢,換來票房與口碑的雙豐收,雖然是筆賠本買賣,卻也聊勝於無,多少是個慰藉。

視線在房間裏巡視一圈,常青皺眉道:“石頭呢?你收起來了?”

陸晉鬆的語氣像是在談論離家出走的熊孩:“大仙早就跑沒影兒了,別管它,到時候自己會回來。”

說罷,陸晉鬆從兜裏取出自己的手機交予常青,與他簡單講了遍陳雲輝的事。聽到陳雲輝的名字,常青的反應與當初的陸影帝如出一轍。然而驚訝歸驚訝,對於陸晉鬆的囑托,常青不敢怠慢,鄭重答應下來。

——陸晉鬆不是信口雌黃的人,這位武術指導八成有問題。

兩人正說著,手機響了。常青舉起手機示意他,陸晉鬆抬眼一瞧,來電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幫忙調查陳雲輝的朋友。

陸晉鬆吩咐道:“開免提,問他是不是有結果了。”

常青應了一聲,按下通話鍵,他著陸影帝的語氣,與手機那頭的人簡單寒暄了兩句,之後便進入正題。

“吳曉已經找了捕風工作室的那幫狗仔去青海盯梢,我就沒跟著摻合。據說出事以後,這位陳指導神色如常,沒有任何反常舉動,是不是黑我不清楚,他絕不可能是你的影迷。我在北京調查了陳雲輝的近況,他身邊的朋友都在傳,說陳雲輝這次要發達了!你猜怎麼著?這家夥之後打算去好萊塢發展,要當下一位李小龍。這話還不是隨便說說,他已經聯係好了劇組,角色是個挺出彩的配角,絕對不是去打醬油的,也不知他哪兒來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