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鬆也覺蹊蹺,小聲嘟囔道:“好萊塢?確定不是寶萊塢?我看這好萊塢都快成公園了,是個人都能混進去……”

說到好萊塢,不知怎的,陸晉鬆想起了陶馨怡。陶馨怡在好萊塢浸染多年,多少積累起一些人脈,幫人聯係個角色應該不成問題。這次的意外,會不會是陳雲輝與陶馨怡之間的一場交易?

若是猜想被證實,陸晉鬆倒要對陶馨怡刮目相看了。前一刻還在眼淚汪汪地訴說著餘情未了,扭臉就恨不得將人置於死地,虛偽到這種程,也是一種本事。

“你說什麼?聽不清楚,大點聲!”

他的思被手機那頭的聲音打斷了,陸晉鬆麵對著常青,用誇張的口型說出兩個詞。

常青思不得其解:“陶馨怡?套話?什麼意思?”

陸晉鬆白了他一眼,一把奪過手機,決定親自上陣。

“喂,我是常青。”

“呦,嫂也在啊。”

常青滿頭黑線,掏了掏耳朵,他一定是出現了幻聽!

陸晉鬆麵不改色,美滋滋地替對方默認了:“我正好在陸哥這兒,他突然不舒服……恩恩,病情還沒完全穩定。他想說,這事沒準和陶馨怡有關,你找人試探試探陳雲輝,告訴他,他與陶馨怡的交易你全都知道,看他怎麼反應。對了,記得錄音!”

“好嘞,這套我比你熟。那先這樣,你讓鬆好好養身體,等我的信兒吧。”

掛斷電話,兩人又膩膩歪歪地說了半天悄悄話,直到助理跑來通風報信,說護士要來查房,陸晉鬆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病房裏熄了燈,助理蜷縮在靠牆的雙人沙發上,很快便進入夢鄉,打起富韻律的小胡嚕。常青則沒這般幸運,後腦勺有傷,他隻能爬在病床上。也許是之前睡了久,常青一直無法入睡,隻能盯著從窗簾縫隙中瀉出的月光兀自出神。

忽然,放在床頭的手機亮了一下,常青以為是陸晉鬆找他,便拿過手機查看,然而手機上沒有任何未讀信息,常青失望之餘,有些納悶,難道腦真被砸壞了?他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首映禮後的第二天,常青被推向了輿論的風口浪尖。導.火.是一張祝升將他抱在懷裏的照片,這事若是擱在往常,大家樂一樂,起個哄也就過去了,可這次情況特殊,陸影帝密一疏,忘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見到照片,青鬆cp粉們登時火冒丈,紛紛指控常青水性楊花,急吼吼地要退圈;陸戰軍們心裏也不痛快,陰陽怪氣地指責某些人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幸好吳曉反應快,及時發出聲明,告知公眾常青在陸晉鬆清醒後第一時間便趕去醫院探望,兩人的友情不是炒作,這才將場麵控製住。

為了能讓身體早日恢複健康,常青戒鹽戒肉又戒網,像是進到了某處閑適的世外桃源,對醫院以外的是是非非一概不知情。長久下來,空虛寂寞的不僅是腸胃,更是心靈。常青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不然整個人都得廢了,他和護士軟磨硬泡,搞來一輛輪椅,助理每天上午都會推著他,在住院部門前的花園裏遛彎。

這天,常青如往常一樣帶著口罩,在花園裏無聊賴地來回轉悠。

此時他坐在一處紅漆柱綠瓦片的涼亭下休息,背後冷不丁傳來一陣急促而淩亂的腳步聲,隻聽一人扯著幹癟沙啞的嗓音高喊道:“我不想打吊瓶!你們別追著我!”

話音剛落,常青便覺耳邊刮過一陣帶勁風,一道藍白相間的身影嗖地從他身旁掠過,武林高手一般,眨眼的功夫便奔出老遠。

一幫醫生護士緊隨其後,浩浩蕩蕩地趕了過來:“大爺!打吊瓶是為了給您治病,您跑什麼呀!”

逃跑的病號“呸”了一聲,邊回頭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發膚受之於父母,刮了蹭了都得折壽!你們還一遍遍拿針頭炸我!嫌老死得不夠快啊!”

這一回頭不要緊,一張抽抽巴巴的蒼老麵容暴露在常青眼前。

常青眯起眼睛,心髒劇烈跳動著,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不是在電影院門口擺攤算命的老頭麼?!

常青故作鎮定地吩咐身後的助理:“跟上前麵的老頭,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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