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樓上沒有廂房,是通堂,遠遠近近擺了十幾張桌子,有四、五張桌子坐了人,大家正在劃拳猜枚喝得興起,沒誰理會上樓來的人。
花小花一行三人上得樓來,掃視了一眼,揀了人少靠角落不太引人注意的一張桌子,花小花靠牆而坐,歐陽飛飛和令狐尊則打橫。夥計麻利地擦了擦桌子,拿了三個茶杯擺在三人麵前,在每個杯裏放了一撮茶葉,泡好茶,把開水壺放在桌上,轉身又拿來了一碟紅瓜子一碟鹹花生放到桌上,說了聲“請慢用”這才退了下去。
歐陽飛飛見茶杯裏慢慢展開的茶葉每朵五至七片不等,葉片細嫩均勻,碧色中微露黛綠,表麵覆蓋一層柔細軟嫩的白毫,茶水清澄而略呈金黃,茶香撲鼻,遂端起茶杯輕輕地呷了一口,隻感茶味清涼、芳醇、香甜,沁人肺腑,口中甘味經久不去,忍不住讚了聲:“好茶!”花小花和令狐尊見狀,也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連連點頭表示讚同,剛好夥計端菜上來,見客人讚茶好,忙介紹道:“這是遂川的狗牯腦茶,是江西珍貴名茶之一。”邊說邊把菜放到桌上,問道,“請問客官喝什麼酒?”
“那當然是喝泰和產的酒啊!”花小花問道,“泰和可產什麼好酒?”
“泰和產甜酒,黃酒,最有名的是泰和白鳳烏雞酒。”夥計道。
“那就上泰和白鳳烏雞酒!”歐陽飛飛道。
“好嘞!”夥計應答了一聲,很快就搬來一壇酒,卻是一隻肚圓口大的青花瓷小壇,大約可裝酒四斤左右。
“每人先來一壇。”歐陽飛飛一見,忙吩咐夥計,對著令狐尊微微一笑,道,“很高興能結識令狐大哥,今天咱們一定要喝個痛快!”
酒菜很快就齊了,都是泰和特產:白鳳烏雞酒,爆炒麂子肉,清燉石蛤,紅燒娃娃魚,清蒸鱖魚,酒香白鳳烏骨雞,鹽焗金環蛇。
令狐尊提起酒壇滿滿倒了一碗,朝歐陽飛飛和花小花舉了舉,道:“今日得遇兩位,很是投緣,酒逢知己千杯少,令狐尊先幹為敬!”說罷,仰起頭“咕嚕咕嚕”一口氣連綿不絕,將碗中酒喝了個精光,然後碗口朝下,一滴也無剩餘。
歐陽飛飛見令狐尊一口氣把碗中酒幹了,喝彩了一聲,也滿滿倒了一碗酒,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碗底一亮,也是一滴也無剩餘。令狐尊同樣喝彩了一聲。
花小花雖然是女流之輩,卻也並不示弱,倒滿了一碗酒,也是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歐陽飛飛和令狐尊同聲喝彩。
三個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就把壇中的酒喝幹了。
“酒要喝,菜也要吃,別盡喝酒,好菜卻一口沒嚐,不合算。”歐陽飛飛笑道,又朝夥計叫道,“夥計,每人再來一壇。”
“兄弟說得是。”令狐尊回道,提起了筷子,“大家嚐嚐這些美味佳肴。”
“令狐大哥明天去積善寺和人對陣,小弟不才,想和表妹一起去瞧個熱鬧,不知可否?”歐陽飛飛喝了一口酒,把碗放下,問道。
“看來兄弟也是愛熱鬧之人,哈哈!”令狐尊道,“我正愁明天單槍匹馬人單勢孤,有你們兩位助陣以壯聲威,那是再好也不過的事了!就怕明天對方人多勢眾,連累兩位!”
“看令狐大哥說哪裏話來?”花小花道,“明天對方若是不講道理,咱們拔劍而出,殺他個片甲不留,然後溜之大吉,浪跡天涯,也未不可!”
三個人邊喝酒邊吃菜,正談得興起,就聽“咚咚”聲響,上來五人,放眼望去,隻見一個三十左右長相儒雅的漢子腰懸寶劍,一個四十左右作道士打扮的漢子,一把長劍卻是斜插在背後,一個長相醜陋身材矮小的胖子空著兩手,另有一胖一瘦身材高挑作農人打扮的背後各背著一把厚重的大刀。
那五人上得樓來,見令狐尊他們這邊人少,徑直走了過來,掃了三人一眼,圍著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連聲催夥計拿酒。
“今天之事,說來也怪。”那腰懸寶劍的中年漢子壓低聲音道,“青鬆道長的三個徒弟被人殺死在船上,還有一個徒弟逃得一命,卻功力全失,成了一個廢人,你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等功夫,可以讓人功力全失?”那矮胖子問道。
“這讓人功力全失之功夫,隻是聽過傳聞,想不到還真有這等事。”那道士打扮的人道,“聽說積善寺的普渡方丈插手此事,邀了人助拳設下了埋伏,明天要將凶手擒獲,為武林除害,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