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凶手,卻是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那矮胖子道。
令狐尊三人聽到此處,不禁相互望了一眼,不再交談,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豎耳靜聽。
“聽聞青鬆道長也敗在這少年手下,不知是真是假?”農人打扮的胖子道。
“這青鬆道長成名已久,一手青萍劍法在泰和境內鮮有敵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能將他打敗,讓人不敢相信。”農人打扮的瘦子道。
“天下奇人異士多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未必就沒有出眾的功夫。自古少年出英雄,大家在江湖上行走,今後還是小心些為好,免得陰溝裏翻船。”中年漢子道。
“諒一個小小毛孩,也翻不起什麼大浪。”農人打扮的胖子聽了中年漢子的話,覺得有些刺耳,認為掃了和他同樣打扮的瘦子的麵子,於是站出來幫腔,“隻怕大家都言過其實。”
“老兄的言下之意是如果青鬆道長換作你,你定能穩操勝券?”中年漢子微微一笑。
“我可沒有這麼說。”農人打扮的胖子神色傲然,也不反駁。
中年漢子正要開口,就見花小花“呯”地一聲將手中酒碗往桌上重重一頓,碗中酒淩空飛起如一條白練,“嘩”地一聲,全部落在了農人打扮的胖子臉上,酒水淋漓,狼狽異常。
“******是誰偷襲老子?”農人打扮的胖子用衣袖胡亂擦了擦臉上的酒水,怒吼起來。整個樓上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花小花置若罔聞,不急不忙地抱起酒壇又倒了滿滿一碗酒,這才瞅著胖子,嫣然一笑,道,“是否一碗酒不夠,你還想再來一碗?”
“你……”胖子一時氣結,“嗖”的一聲拔刀在手就想砍殺過來,就聽“篤、篤、篤、篤”數聲響,胖子麵前的桌麵上插著數根筷子,組成了一個“花”字。
“怎麼,不服?”花小花眉頭一挑。
“你……”胖子一張臉漲得通紅,“哼”了一聲,將刀插回背上,轉身朝樓下走去,瘦子看胖子走了,一聲不吭,立馬跟了下去,餘下來的三人麵麵相覷,拋下一些碎銀,跟著也下樓去了。
“好厲害的暗器!”令狐尊朝花小花豎起了大拇指。
“令狐大哥別笑話我!”花小花抿嘴一笑,嘴上雖然謙虛,心裏卻是高興異常。
眼看那五人匆匆離去,花小花擔心地問道:“令狐大哥,明天有埋伏,你看去還是不去?”
“既答應了對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要去。”令狐尊道,“我倒要看看那普渡是怎樣一副嘴臉。”
“令狐大哥既然決意要去,我們兄妹倆也決意舍命相陪!”歐陽飛飛道,“貪生怕死,臨陣脫逃,可不是我輩的風格。”
“痛快!”令狐尊忍不住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夥計,拿酒來!”
這一頓酒,三人直喝得昏天黑地,到得傍晚,都醉趴在桌上,幸好花小花後來又給了一錠黃金,付足了酒錢,夥計見三人醉倒,也不敢吵鬧,自把三個拴在路邊樹上的馬牽到了酒樓後院,添草加水,喂得飽飽的。
卻說普善跟隨青鬆道長師徒三人進了大宅門,瞧見院中並排放置的三具屍體,吃了一驚,又見那羅世仁和王子陽容顏憔悴,大感驚疑,得知內力是被令狐尊所吸,不敢懈怠,立馬吩咐青鬆道長一幹人起程,從水路出發,趕去積善寺。
“普善師弟,你確定對方使的是吸星大法?”方丈室內,普渡微閉著眼,雙手撥動著手中的念珠,徐徐問道,隨即發出了一聲長歎,“這吸星大法,消寂無聲已久,這次重現武林,不知是福是禍。”隨後又道,“你能及時化解一場殺戮,也是莫大的功業。”
“主持師兄,我瞧這少年殺氣太重,似是受到莫大的委屈,以致內心憤懣無處宣泄,才一致如斯。”普善道,“不知主持師兄可有良策?”
“阿彌陀佛,一切就看明天的說法能否平息那少年胸中的怨氣。”普渡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這要看那少年的造化了。”
第二天令孤尊三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胡亂吃了些東西,騎上馬,便往積善寺奔去,到得寺門,離相約的時間還早,遂下馬稍事休息,卻見大道之上,行人來往不絕,大多都是負劍帶刀之輩,令狐尊冷眼相覷,不停冷笑,待聽到寺中敲響了正午的鍾聲,這才上馬,策動韁繩,同歐陽飛飛和花小花列成橫隊,朝寺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