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傳玲嘴上表示謝謝,心裏想的是他這表演也太拙劣了,有什麼話就直說,他就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心,也不應該是來見自己,應該去關心閔清鳳才是。
不過,幾分鍾寒暄之後,何長順便告知她,秦陶案發案的起因,是因為國土資源局監察處的金永玉,是不是秦陶曾與他有什麼過節。如今這年月,人心都變壞了,不能互相利用便是互相拆台,搗鬼,這金永玉膽子也太大了,敢冒天下之大不違。他故意說得很誇張,好像秦陶不是因為腐敗,而是因為為漢沙人民謀福祉被雙規。他今天見她,也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也許她能搞清楚,金永玉這樣做是為什麼。
他自然沒說,有人懷疑金永玉與李慶和有私仇,然後告訴她:“這次把秦陶的案子從省裏轉到市裏來,張市長下了很大的力氣,為此,我還去了一趟北京,通過朋友的私人關係,請省紀委主管日常工作的喻格言吃了飯,最終才促成了這件事。喻格言這人不太好打交道,不過最後他還是讓了步,問題是現在,市裏的一切都由呂書記說了算,張市長已經靠邊站,過二天又要去北京學習,隻怕以後顧不上這案子。其實,張市長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秦陶也算是張市長十分欣賞的幹部,文化素質高,工作能力強。”
何長順說了很多,並給胡傳玲指點道:“紀委的劉書記,也是市裏的老領導,年齡也差不多了,他將來恐怕也沒有再往上走的希望,他是以前老書記的人,現在與呂書記的關係一般,可以買呂書記的賬,也可以不買呂書記的賬,要幫秦陶,也許可以從他這邊找關係。”
胡傳玲覺得何長順說話時,一直在打量自己這張光鮮的臉。她低下頭,對何長順的關心表示感謝,至於劉鳳文那邊,她當然會找關係去疏通,省政法委書記周誌軍,從小與自己是一個院子長大的,小時候還充過她的大哥保護她,她這二天就去找他,並再一次對何的關心表示感謝。
談完了事,何長順便結賬,陪她一起出了酒吧,並把自己家裏的電話告訴了她,讓她有什麼事隨時找自己,能幫上忙的時候,一定會盡心盡力。
與何長順的見麵,再次提醒了胡傳玲,要幫秦陶隻能去找周誌軍。她上車後便給關應鳴打電話,想跟關商量一下,如何去找周。關在電話中告訴她,自己一個人在家,讓她直接到家裏去,於是,她開車直奔關應鳴家中而去。
到了關家,關應鳴穿著睡衣,在客廳接待了她。
胡傳玲邊打量關家,裝修賽過皇宮的超大客廳,邊問她:“今天怎麼這麼老實,待在家裏。”
關應鳴給胡傳玲端來了一大盤水果和點心,無奈地說:“天天往外跑,也沒多少可以去的地方,今天他們父子都不在家,我一人在家也落得個清閑。”
胡傳玲坐下來之後,便將張市長的秘書晚上見自己的事告訴了對方,她想這二天去找周誌軍,不知以什麼理由去見周才合適。多年沒打交道,見麵就談自己丈夫被雙規了,感到難以啟齒。
關應鳴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邊剝橘子邊說:“這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外人,其實以前在大院裏,他最喜歡的就是你,在你麵前總是裝出一副大哥的樣子,我跟他撒嬌他有時都不理我,你要是不高興,他立馬去哄了。我一直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要知道,小時我比你漂亮得多,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紅紅的小嘴巴,我還幻想長大以後會嫁給他,他對你好我都會吃醋。沒想到讀了高中以後,大家就不在一起玩了,除了後來搬來的那個曹部長家的二女兒,嫁給了老省長家的大兒子,好像沒有誰嫁給了大院的子弟。”
關應鳴剝完了橘子,又給胡傳玲剝榴蓮,沉浸在對美好童年的回憶裏。胡傳玲接過她給的橘子,發現上麵有關應鳴留下的化妝品的味道,嚐了一瓣之後便放下了。關又將榴蓮塞給她,她不太喜歡這榴蓮的味道,關應鳴又要幫她削水果,胡傳玲攔住了她,自己現在都煩死了。
關應鳴又道:“事到如今,有什麼好煩的,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要不明天我就陪你一塊到政法委找他,他那政法委我去過一次。”
胡傳玲明天,還要去找科技管理學院的女孩。關說最關鍵的還是去找周誌軍,周誌軍同意幫忙,那一切都好說,是溺水身亡還是另有隱情,根本不重要,不在乎有沒有人作證。就她胡傳玲這身份,如何去見那些女孩,就算對方同意見她,她的麵子又往哪裏擱?
胡傳玲覺得,人都是不可改變的。關應鳴從小就是這種個性,現在幾十年過去了,也沒有改變,生活上也是如此,在外麵總是將人收拾得漂漂亮亮,在家中總是太隨意,真空的睡衣,隻要義俯下身,裏麵的二隻白瓜就露了出來,兩腿翹在沙發上,連體的睡衣就滑到了腿丫裏,白晃晃的屁股,蕾絲花邊的內褲全露在了外麵,腿上也沒穿絲襪,大概是因為長期穿高跟鞋的原因,兩隻腳的腳趾呈扇形分開,感到很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