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應鳴邊擺弄自己的妝還沒卸的臉,邊同胡傳玲聊著。作為做事總是顧首不顧尾的女人,關除了這張臉保養得還算不錯,皮膚也還算光鮮,可身子已經變形,兩條腿因為上粗下細不均稱,沒有好時裝包裝,大概對男人已經沒有什麼吸引力了,至今,卻還仍然熱衷於社交。
關應鳴見胡傳玲在打量自己,摸著自己胳膊上的肌膚說:“昨天剛做了個護膚,擔心把保養的效果洗沒了,今晚都沒敢洗熱水,隻用冷水衝了一下。”
說到這,關應鳴發現胡傳玲保養的效果比自己好得多,像是剛做過一樣,胡告訴說:“就是剛做的,今天我去找秦陶的財務科長,是一個女人,順便就請她去國際俱樂部消費,花了我將近五千元。”
關應鳴則說:“我昨天請你還不是花了四千多,我想禮拜天下午再去做一下,你要有空陪我一起去。”
胡傳玲說自己沒心情,不過關應鳴若要去,自己理應回請她。關應鳴說自己絕沒讓她請客的意思,那樣就太沒意思了,明天她們先去找周誌軍,禮拜天下午還是自己請她去做保健。這幾年,自己每年扔在美容院的錢至少不低於二十萬,到了如今這個年歲,再舍不得在身上投資就晚啦,等皮膚不可逆轉地老化了,就全完了。
倆人約定了明天早上見麵的時間,時間已經很晚了,胡傳玲匆匆離去。
因為時間太晚,她沒有去父母家裏,她知道兒子在那裏,回到家中將車停在院子裏,開門進了屋,打開燈換上拖鞋,看著偌大的客廳,想到整個別墅隻有自己一個人,又有點害怕。以前家裏有過傭人,後來被她辭退了,現在看來是個錯誤的決定,家裏有一個傭人,無論怎麼說都方便些,現在若暫時去找,隻怕一時半會不會有合適的。
她進房拿上睡衣,便去洗漱間洗澡,準備睡覺,當她脫光了衣服之後,才想起來今天下午剛做了保健,不宜泡澡,否則,那像水裏一樣光鮮的皮膚又恢複了原樣。
她站在鏡子前默默地打量著自己的胴體,盡管她不漂亮,可她有著傲人的體形,前凸後翹,饒有味道,五官也沒有明顯缺陷。可畢竟是四十歲的女人,沒有靡顏肌理,也不會有年輕女郎的朝氣,她將像關應鳴一樣,越來越依賴護膚美體的人工保養。
剛才關應鳴說,自己不明白周誌軍以前為什麼喜歡她,她自己也不明白,但他喜歡她,她是能感覺到的,可她那時隻不過是一個小女孩,根本不懂這種事。到了高中因為周誌軍參加了工作,才和她們沒有了交往。其實,父母當年是希望她在大院裏找一個朋友的,隻可惜隨著年齡的增長,大家天各一方便再也沒有聯係了。否則,她也不會嫁給秦陶這種,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人,她不知道自己當年怎麼糊裏糊塗地嫁了人,就像關應鳴所說的,她們注定都是失敗者,如果嫁的是大院的子弟,這二千萬算得上什麼問題,又有什麼問題擺不平,哪要現在這樣去求人找關係,這似乎是一生最大的失誤,作為平民秦陶自然是優秀的,作為仕途上的人,他太渺小了,無足輕重。
她像關應鳴一樣,隨意衝洗了一下身子,因為皮膚上的新膜還在,淋上去的溫水像無數晶瑩的珠子一樣,一層層從肌膚上滾落下去,隻有下身那塊黑色的芳草地像雨後的草地一樣,草上掛滿了水珠,她用手巾抹掉那一片水珠,想起關應鳴的那雙醜腳,下意識地將腳翹到了浴缸邊上,仔細地檢查自己的腳趾,大至還沒發現有問題,除了二個小腳趾有點彎曲,說不上好看,其他都還比較整齊。
為了保護這雙腳,她意識到自己以後應該盡量穿平跟寬鬆一點的鞋,至少不要經常穿高跟鞋,她這麼對自己說。
洗完澡,她檢查了一遍窗戶,把各房間的窗簾統統拉嚴實之後,才回到房間睡覺。孤枕難眠的滋味不好受,但她太累了,不一會還是入睡了。
第二天,關應鳴與她準時在省政法委門前碰麵了,找到了周誌軍的辦公室,才知道周在外地學習去了,下個禮拜一回。好在關應鳴很潑辣,告訴值班的工作人員,胡傳玲是周書記的遠房親戚,然後,要來了周的電話號碼,等禮拜一周誌軍學習回來之後,直接給他打電話。
倆人離開了政法委,關應鳴便帶她去一家朋友開的餐廳吃飯,這是一家不公開對外營業的私家菜館,來這裏的客人,都是朋友介紹的有品味的顧客。
關應鳴與那老板娘很熟,她們一上樓,那留著一頭短發,身著旗袍黑眉紅唇白淨的臉蛋的老板娘,便熱情地將她們引進了一間小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