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晚上十點半,到達指定的房間時,他見到的,果然是馮的老婆和她的女兒,她見麵首先把女兒介紹給他,蘇銘估計今晚該是這個女兒唱主角了,一定有戲。
他首先把馮純吾寫的條子給他們看,那女兒看了之後,告訴母親這是父親的字。
馮的女兒今年二十六歲,一張娃娃臉使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幾歲,水豆腐一樣的皮膚,白白的臉蛋,雖然是一名三歲孩子的母親,仍保有幾分幾色,她上穿一件紫色的貼身溥洋毛衫,下著一條咖啡色的直板裙,圓潤的小腿,黑色的高跟鞋,白色的短襪。最醒目的是圓圓的胸脯,圓圓的臀部,還有二隻圓圓的眼睛,一頭齊看的披發。
她告知蘇銘,今天她和母親帶來了四十萬,這就是她們的全部財產,母親雖然說過要賣一套房子,其實那房子也是貸款買了,沒還清貸款,房子也很難賣出去,轉按揭手續複雜,別人不感興趣,求他看在她們母女的份上,幫她父親一把,隻要他幫了父親,他的大恩大德終生不忘。
蘇銘知道,這母女就會來這一套,他冷靜地說:“我現在已經是在幫你們了,我隻能做到這一步,我跟你母親說過,跟你父親也說過,至少一百萬,否則,就達不到目的,那還不如花這筆錢,免得人財兩空。跟你說實話,你父親這五百多萬,再加上家裏查出的二百萬的現金消費卡,共七百多萬,移交到檢察院十有八九是死刑,你現在是為了救人,沒有錢,誰都幫不了你。”
蘇銘說完,母女倆你一句我一言,仍然堅持給蘇銘演苦肉計,把家底一一攔抖出來說給他聽,希望他能發發慈悲,救她父親一命。
無論母女倆怎樣說,蘇銘都堅持不鬆口,並追問她母親曾經說月底還有二十萬呢?馮的女兒欲言又止,在蘇銘的再三追問下,她母親才回答那二十萬可能拿不到了。蘇銘斬釘截鐵地告訴她們,一百萬不到位這事就免談,他也不會收這四十萬。
萬般無奈之下,馮的女兒才告訴他,那二十萬是給別人疏通關係的,起先對方答應退現在又不同意退了,理由是錢已經花出去了。母女倆淚水沾襟,蘇銘發現自己也是個慈悲心腸,居然有了憐憫之心,他與馮家人周旋了這麼久,當然不會前功盡棄,他一定要引誘她,說出這個收錢的人是誰。
於是,假惺惺地說:“其實,我也非常同情你們的處境,可你知道如今這年月,人人都認錢,沒有人關心誰的悲慘處境,我也是無可奈何。我答應了你父親,隻要拿到這錢我就一定辦到,我要是辦不到就不接這筆錢。”
馮的女兒,悲哀地說:“對方當初也是這麼說的,我們才相信他,給了錢。”
“那他現在,為何不退錢。”蘇銘問。
“他說並不是他辦不到,隻是我們現在又重新找關係,這不能怪他。他說他在檢察院,法院那邊已經疏通了關係,可以保住一條命,絕對保證不判死刑。因為當初我們答應,給他四十萬,他保證刑期在十年以下,現在你這邊可以放人,所以,我們選擇了你這邊”,馮的女兒說。
蘇銘大腦裏一直在盤算著,怎樣才能讓母女說出對方的姓名,如直問母女也許會生疑,他必需巧妙地引誘母女,說出對方的名子。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坐在裝現金的旅行包兩邊的母女,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思考了片刻說道:“如果隻有這四十萬,我就不能保證放人,我可以把卷宗寫好一點,你讓對方告訴我,檢察院找的是誰,法院找的是誰,讓我和他們溝通一下,如保使案子得到輕判,能保證刑期在五年以下,這樣對你們來講也是合算的。”
聽了他這話,母女倆互看了半天,然後女兒說:“我去找對方商量一下,看可不可以這樣辦,其次就是,你收了這四十萬又不打收條,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怎麼才能讓我相信,你說的那些都能做到,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是我們全家所有的財產。”